三楼比二楼还要冷清,她在过道上来回走了两遍,却连半个人影都没碰上。
这样下去总不是办法。
莫离咬了咬唇,只得一脚踹开最近的那扇门走进去。
轻纱幔帐,影影约约可见床上斜倚着个窈窕身影,芳香扑鼻,这香味是和她在得意楼二楼闻到的催情香不同的味道。
即便看不清床上那人的面容,她也能想象的出那一定是个难得的美人,而且还是个有格调的美人。
她朝着那挂着层层粉色幔帐的床走过去的同时,床上的女子也被门口的声响惊动撩起幔帐望了过来。
半阖的眼带着还没完全清醒的惺忪睡意,肤若凝脂,淡扫蛾眉,女子身上着的粉色抹胸纱裙因为在床上睡着了的关系,往下掉了不少,直接将身上的两个浑圆露出了几乎一半。
莫离不自觉咽了口口水,这样的场景她一个女的看着都觉得勾人,若今天见到的是个男的,哪个能把持得住不扑上去。
女子看到她,眉黛微皱,“你是谁?”顿了顿,大概想到什么,又道,“来找夫君的?你也看到了我这屋子里没人,去其他地方找吧。”
她这一说莫离倒从美色中回过神来。
原来这女子误以为她是被丈夫抛弃在家独守空房的小媳妇了……莫离心里好笑,并没否认,而是顺着她的话板起脸凶巴巴瞪着她问,“水滟那狐狸精在哪个房间?”
女子若有所思看了她会,“你找水滟?”
莫离于是继续拿眼瞪她,“快说,水滟那狐狸精在哪个屋子?”
女子低笑一声,上下打量她几眼,方道,“看来夫人是第一次来这得意楼抓夫君吧?不知道是谁跟夫人说夫人的夫君是来得意楼找水滟的,那人想必也不是真心想帮夫人。”
莫离愣了下,“什么意思?”这话问完她就立刻想到了什么,当下就黑了脸。
像是验证她心里的猜测,女子轻笑,一字一顿道,“因为我就是水滟。”
……
莫离在心里暗骂一声,张嘴正要问她知不知道一个叫花宸的人,却没想头上突然传来一阵眩晕,而刚刚还好好和她在说话的水滟,突然变成了两个。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水滟又变成了三个。
“那香……有迷药,你一开始就知道我是谁?”莫离摇摇脑袋,想让自己清醒些,没想这么一摇,头上的眩晕感反而更厉害起来。
她在完全失去意识前,仿佛听到那个叫水滟的女子在她耳边笑道,“没办法,你那对眼睛长得太像你娘,我想假装认不出来都不行。还有,这是春药,不是迷药,这药可不是谁求我我都会给的,小姑娘,不要太谢我。”
.
莫离醒来的时候,发觉自己正躺在一个浴桶里,桶里放着的是冰水,但她却一点也不觉得冷,反而觉得身上的燥热因为这冰冷的水而得以缓解许多。
昏迷前水滟最后的话在脑中回放,所以,她这是中了春药?
莫离低头看自己身上已经湿透的衣服,衣服是完整的,而且她现在这状态看着也不像已经那个过了,可是……她人为什么会在这浴桶里?
屏风后沉稳的脚步声让莫离回过神来,两只手连忙抓紧浴桶边缘来压抑身上被这脚步声撩起的**,她现在虽然脑袋勉强还是清醒的,但身体却已经无法完全受自己控制,尤其是身体里沸腾的血液几乎要烧尽她最后的理智,现在若让她看到个男的,她自己都不保证自己会不会像饿狼扑食那样扑过去。
屏风后的人越走越近,直到绕过屏风,终于出现在她面前。
莫离紧握着浴桶的手在看清来人后,反而放开了。
这人是她再熟悉不过的人。
“醒了?”
声音,也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这是哪里?你为什么在这?”莫离红着眼看他。
花宸手里拎着水桶,走到浴桶边将水桶里的冰块缓缓倒入浴桶中,边倒边回答她,“这里是我落脚的客栈,我赶到的时候你已经昏倒在水滟房里,身上中了‘至情’。”
浴桶中的冰块虽然能缓解她身上的燥热,却远没有浴桶边的人有吸引力,意识到自己的视线怎么都离不开那个身体,莫离已经快要哭出来,偏偏她越是心急,眼睛越是血红的跟兔子一样,理智也一点点被逐渐烧掉。
她想起了什么,“你怎么知道我在得意楼?”
花宸拿着水桶正要离开,听到她这话,脚下的步子顿了顿,“我当时也在得意楼,有看到你进水滟房间。”
“所以你是看着我进水滟房间,然后中这个……什么情的?”
“至情。”
“随便什么情……你明知道水滟会使毒,但还是看着我走了进去,你知道我找水滟是为的什么,你当时只要肯露个脸,哪怕给我一个消息,我就不会进水滟的房间,着了她的道。”
“丫头,我……”
莫离清楚听到了自己脑中属于理智的最后一根神经崩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