析秋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道:“世上哪来的鬼神之说?我之所以能预料,不过是在乡下烂了手骨留了隐疾。能有此一博,也不过是在拿着自已的生家在拼而已。我都有这勇气,你焉能没有?谁害的你,你就给我强起来害回去!”
“须知你越是这样,越是让人看你不起。让害你之人偷笑,让人觉得你软弱可欺。你就这般的认命不成?今日之痛,你焉知来日不能如数奉还?”
析秋低低淡淡的急速,让清醒过来的明郡王妃怔怔的流泪不止。她正想再开了口,却目光一转,瞟到了一熟悉的衣角。
委屈的眼泪流出,唤了声,“王爷!”
析秋愣住,赶紧的转头去看。
只见一着黑色大氅,身上沾了不少白雪的温润男子。此时正一脸凝重的走了进来。
他发上之雪因为屋子里的暖意开始相化,那湿湿的水滴,正一点一点的向着他的俊郎脸旁流下。
析秋赶紧的匆匆一个福身,转脚向着屋外快步走去。
两人擦肩而过之时,明郡王眼角瞄了一下她带香风的衣角,眼深一下。随又赶紧的向着床边的明郡王妃走去。
伸出大掌将她皓腕握住,“她说得对,谁害咱们,咱们就强起来!”他的眼中明明灭灭。明郡王妃看得低眸点头,眼中泪水却滚得更凶了。
析秋出来之时,竟意外的发现亓三郎也来了。
快步走去。见他伸手来牵她手。她眼中快速湿润,他低低一叹。伸出大掌,轻轻的抚着她的眼睑,“无事,会好的!”
析秋点头。很想就势倒进他的怀里,可这该死的封建礼仪,又让她在外人面前,不得不忍了下去。
沈鹤鸣实在有些看不得两人腻坏,只说了句,“药我已开了。介时滑下,再按着另一个药方吃两副保身之药。好好将养。半年后,一样能再要!”
“有劳!”亓三郎代析秋回了这话。着了蓝衣前去相送。
待沈鹤鸣走后,亓三郎便带着析秋移去了偏厅。
析秋见绿芜将汤药送进去后,跟着的稳婆亦是后脚跟了进去。
突然,里面一声高吭的惨叫传出,紧接着就是婆子唤着用力的声音。听着那一声高过一声的惨叫,析秋白了脸。在那里既然开始红了眼,落了泪。
亓三郎见状,绕过茶机,伸过大掌来,将她手紧紧的给包裹住。在那陪着她,低不可闻的轻轻的叹了口气。
滑胎的时间,过了整整两个时辰还未见好。彼时天已经大黑下来。看着走廊来来回回端盆的婢女们。析秋的心一直紧紧的揪着。
等待的过程太久,久到她都已经开始僵了身子。以至于在听到明郡王开门,步进偏厅的那一瞬间,她几乎是条件反射的站了起来。也来不及去看明郡王疲惫的脸旁,也忘了行礼,直接一个急急相问:“王妃怎么样了?”
“无碍,已经累极,睡过去了!”
析秋点头,心下暗中松了口气。定了定神,这才将今儿之事跟他说了。待他表示明白后。又着了绿芜将沈鹤鸣开的药方交给了他。
彼时明郡王却来了句,“想不到容卿表哥既是连药王的弟子都认识!”
见他眼望亓三郎,析秋则直接垂了失望的眸。
亓三郎拱手说明来由,“不过因一次酒钱结下的情谊,也算不得太过相熟!”
明郡王点了点头,这才着人相送。
回去的路上析秋问着亓三郎为何要如此相说。
他则笑了笑,说沈鹤鸣不喜给权贵看病。让别透了他底,怕到时人人都拿了他亓三郎来做人情,介时就有会看不完的富贵病。
析秋点头,觉得可笑。若真是不熟,沈鹤鸣如何就被她给请来了?明郡王怕也发现了这一点吧。自已算不算是给他惹了麻烦?
想到这里,她靠在他的怀里,叹了声,“这里好可怕!”为了权势,这些人还真无所不用极其!
他抚着她的发鬓,淡淡一笑:“无事,有我!”
析秋点头,可心中却为明郡王妃感到难过。刚刚明郡王拿药方的表现,既然不是第一时间着人去办理,而是还有了闲情寻问去沈鹤鸣之事。他这是想说什么?是认为亓三郎瞒了他?还是觉得亓三郎并未将他当交心之友?
想到这,她自嘲一笑,“明郡王妃这此滑胎,会不会跟今上这次重用了明郡王有关?”
“可能吧!”他叹,这种皇权之争,他是无法从中劝和的!
析秋在他怀里点头,双手抱着他紧窄的腰身,紧紧的闭了眼。心下叹着:只盼着以后的日子,能平安顺遂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