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月一进到戴月宫正殿,就‘扑通’一声往下一跪,哭的梨花带泪的向皇上认罪,“皇上,奴婢认罪,毒药是奴婢下到公主吃食里的,都是奴婢的错,都是奴婢的错。”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担心,流月的身子一直在颤抖着。
流月说的话如惊雷一般炸在柳贵妃的心头,这该死的裨子,这不是不打自招吗!柳贵妃气的几近昏厥,指甲嵌进手掌心里,可她都感觉不到一丝疼痛,她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高台之上的皇帝。
“大胆裨子,死到临头还敢撒谎,公主的吃食里根本没毒,你怎么说是在吃食里下毒呢?毒是下在公主的贴身饰品白玉簪内,而你又是看管饰物的女裨,与你难辞其咎,休要迷惑本宫和皇上!”
皇后的这一声怒喝显然把流月给弄糊涂了,她明明是按照柳贵妃的指示将毒下在了御膳房送来的吃食里,柳贵妃的贴身大宫女珠儿信誓旦旦的说此毒绝不会被银针测出,就算事发也只会查到御膳房头上,绝查不到她头上。但皇后怎么说毒是下在白玉簪里呢,她根本没有在簪子里下毒啊!
流月懵懂的表情众人皆看得心知肚明,恐怕,还不止一个人下毒呢。
“奴婢…奴婢…”流月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想到可能不止一人对南莞下毒,皇帝的心里就有股翻腾不止的怒气,他是不是对莞儿太过冷漠了,竟然会有这么多人想要害她,如果莞儿有个三长两短,他百年之后又该拿什么脸面去见玉儿!
“啪!!!”皇帝猛的一拍椅子,惊的众人皆不敢说话。
“快给朕从实招来,如果老实交代,可留你全尸,若有一丁点隐瞒,朕便诛你九族!”
“皇上,皇上饶命啊!”流月哭的更厉害了,早知道她就不应该趟这趟浑水,两相权宜之下,为了保住家人,流月决定说出真相。
一看流月那犹犹豫豫的模样,柳贵妃心中暗叫大事不妙,忙娇声喊道:“皇上,我看这裨女说话结结巴巴、言语不实,她的证词恐怕不足为信。”
愚蠢!愚蠢至极!真不知道这个愚蠢的女人是如何坐上贵妃之位的。丽嫔不屑的摇了摇头。
果然,原本还在心里作斗争的流月,听闻柳贵妃此语,眼里立刻迸射出滔天的恨意,横竖都是一死,她死也要拉着真正的罪魁祸首一起,随即她向皇帝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启禀皇上,奴婢愿意说出一切真相,奴婢知道自己难逃一死,但奴婢只有一个请求,恳请皇上在奴婢说完真相后,保全奴婢家人的性命!”
“大胆刁奴,竟然敢跟皇上谈条件,来人啊,还不快把这刁奴拖出去乱棍打死!”柳贵妃已经急的口不择言。
“柳贵妃,给朕闭嘴!这还轮不到你做主。”皇帝呵斥了柳贵妃,转而又看向流月道“朕答应你。”
“启禀皇上,奴婢是奉人指使给公主的吃食里下毒,奴婢将毒下在了每次御膳房送来的安神汤里,此毒用银针查不出来,所以公主无法察看出来,至于白玉簪毒一事,奴婢是真不知道,毒不是奴婢下的,奴婢已难逃一死,不会做了还不认的。”
“到底是谁指使你给公主下毒的?”
“启禀皇上,是,是柳贵妃身边的贴身大宫女珠儿,她给了奴婢一包药,让奴婢给公主下毒,刚才在外面,她还跟我说贵妃娘娘让我把罪责全部担下,说会善待我的家人,皇上,请明鉴啊!”流月扑通扑通的磕起了响头。
“你,你血口喷人,本宫怎么指使你做这种事情,皇上,皇上,妾身是冤枉的!”柳贵妃扑倒在皇帝脚边,拼命替自己辩解。
“哼,难怪刚才看你脸色苍白、心神不宁,原来是怕坏事破漏,我看,这白玉簪上的毒,指不定也是你指使别的宫女干的。”丽嫔刻薄地语调又狠狠地戳在了柳贵妃的心中。
“丽嫔,你不要血口喷人,我根本没有在白玉簪上下毒,我让流月下的毒也不会立刻致人于死地,只会让人身体衰弱…”
“哈哈哈,皇上你看吧,柳姐姐都不打自招了。”用手帕掩嘴而笑的丽嫔撇向柳贵妃的眼里都是说不出的轻蔑嘲笑。
看到这一笑柳贵妃才惊觉自己刚刚已经说错了话,不由得颓然往地下一坐,完了,这下全完了。突然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像泼妇一样的指着丽嫔骂道:“皇上,簪子里的毒不是我下的,是丽嫔这个贱人下的,一定是她,一定是她设计陷害我的!”
自古帝王最是无情,皇帝厌恶的挥了挥手,褫夺柳贵妃封号,打入冷宫,赐毒酒一杯。皇帝仍命人暗中追查毒簪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