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今日不去思涯堂?”说着又往四周看了看,笑道,“你二哥呢?怎么不跟着你了?”
“他忙着国宴的事,哪还有空管我。倒是你,怎么从胭脂铺出来的?”
彦胥顺手牵过云瑾的手,把手中的扳指套在云瑾的大拇指上,仔细瞧了瞧,道:“我就不能逛胭脂铺啦,为了以后的画眉之乐,我也得提前熟悉一二吧。你看,我新得的扳指,玉色温润,就是小了点,不过配你正好。”
云瑾脸色红红,把手收回来,轻轻地摩挲着扳指。
“你这行色匆匆,要往哪里去?也不带个丫环家丁。”
“我去思涯堂向来是一人去的,今日是师父被松山书院请去讲学了,我便去李府看看,不想茗烟生病,看了御医也不见好,所以我想去春风拂槛求一求...恩,求一求张庄主,那日我们从崖上掉下来都被医好了,庄中定有神医。”云瑾说道。
彦胥点点头:“那我陪你去,你一个女子出城我不放心。而且,我有马。”说着指了指街角一只低头啃草的黑色骏马。
“太好了,那我们快走,别耽搁了。”
两人共乘一骑,出了城门便全速奔驰。
这应该是云瑾第一次离彦胥这么近,比花神节的夜晚,两人席地而躺看漫天星光还要亲近;比寻神花的路上,两人合手相扣还要亲近;比青梅树下,两人含情脉脉还要亲近。后背贴着他温暖的胸膛,坚实牢固,无来由的信任,纵然前方是万丈深渊,也敢闭着眼睛,因为知道对方会舍命保护自己。
彦胥的良驹日行千里,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就到了春风拂槛。两人在门口下马,看云瑾欲言又止的样子,彦胥了然道:“张庄主是世外之人,想来不愿受太多人打扰,我就在门口等你。”
云瑾点点头,家丁通传后,便一人进了春风拂槛,在会客厅等了一会,扶风还未到,云瑾早已急得在厅中转了又转。
扶风踏进厅中便看见这般焦躁不安的云瑾,“这么急着找我,有什么急事吗?”
“有个病人,还请扶风哥哥去帮云瑾看一看。”
扶风挑了挑眉,问道:“又是你的彦胥公子?”
云瑾扶额道:“是李家的小姐,我自小的玩伴,近来不知得了什么病,浑身无力,畏光,脸上长了不少的红色疹子。”
扶风淡淡的抿了一口茶,“与我何干?”
云瑾急得跳到扶风面前:”御医去看了几次也不见好,今天竟是更严重了。扶风哥哥,能救她的便只有你了,你快随我下山。”说着拉起扶风就要走。
“哎,哎,哎。”扶风一把扯回自己的袖子,“听你说的,貌似也不是什么奇症,我给你写个方子便是了。”
百草坊是扶风的药庐,扶风自小身子赢弱,在医仙谷住了五年以调养身体,医仙的本事也学了不少,回来后便自己立了药庐,教导了药庐童子,便是世人所说的久病成医了吧。
二十几年来的调养,扶风的身子虽不能像其他人那般能跑跳玩闹,却也不似幼时经常吐血,甚至长时间的卧床不起。故而成了今日淡薄无求,行然世外,如弱柳扶风般的扶风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