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掌柜思考许久以后才开口问道。
“我姓嬴,叫嬴轩,你不认识我?”嬴轩有些疑惑,从种种迹象来看,眼前的掌柜是知晓内情的。
“您是少主?少主,臣赵常勋拜见少主。”赵常勋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行了个大礼。
李信芳上前将他搀扶了起来,道:“赵叔,现在不是行君臣之礼的时候。陈述和孙大人至今没有回到长安,您晓不晓得?”
赵常勋点点头,经过一些时间的交谈,他说出了自己的故事。
他本来与李博同朝为官,但向来公正不阿,嫉恶如仇,因此受到奸臣赵高的排挤,被贬出了咸阳,后来得到李博的资助才得以活下来。
秦朝灭亡以后,他根据李博的建议在长安开了一家剑舞坊,真实目的是为了打听长安的消息,后来陈述和孙超加入,他又负责起监视两人的任务。
他的身份本来只有李博一人知道,不久前李博预感到危险,便让李信芳去联络,并叮嘱她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去投靠身处长安的他。
别人都为自己的店取个名字,不求响亮,但至少好听些。可是他偏不,固执地起了个“剑舞坊”。
西汉建立以后,舞剑越来越不受待见,达官贵人争相涌进了歌舞坊。时至今日,长安城中的剑舞坊也只剩下三家而已,而歌舞坊却是处处可见。
其实他的剑舞坊本就不依靠舞剑赚钱,绝大多数的客人来他的坊里,全是为了酒,高粱酒,香飘十里的高粱酒。久而久之,所谓的剑舞坊就快变成了酒馆。
不过剑舞坊和歌舞坊的利润比酒馆要大的多,一般靠客人的缠资赚钱。许多人也曾劝过他,不如将剑舞坊改成歌舞坊,凭借他独特的美酒,肯定可以赚更多的钱。可是他却不肯,理由竟然是不喜欢靡靡之音。
嬴轩脸一黑,心想:你不喜欢,我喜欢啊!在古代娱乐活动本就匮乏,在不配点歌舞,这日子如何过下去嘛,如果是姿语跳舞,那就最好不过了。
“赵叔,依我看剑舞坊的生意并不好,能赚钱么?”嬴轩担心的是自己今后的生计问题,总不能天天为钱发愁。
“勉强可以糊口度日而已。”赵常勋本来就厌恶商人,之所以开这家剑舞坊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他的心思从来没有在生意上面。
这怎么行!
嬴轩顿时犯起了难,没有了陈述,他如今只能依靠赵常勋,但是如今剑舞坊生意这么差,在长安没有钱是行不通的。
“依我看,剑舞坊要整顿一下,这样下去迟到会关门。”嬴轩提议道。
“整顿?”赵常勋第一次听说这个词,疑惑地挠着脑袋。
嬴轩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我的意思是要改变剑舞坊的现状,至少要先吸引更多的客人。”
赵常勋这才明白,少主原来是想接手剑舞坊,这是他乐意看到的,再说这间剑舞坊归根究底就是少主的。
“一切听少主吩咐,只要不改成歌舞坊就好。”赵常勋曾目睹二世皇帝沉浸在酒色歌舞之中,他不想眼前的少主也走上这条不归路。
嬴轩闻言,哭丧着一张脸。这个人怎么和李博一个样,难道美女舞乐在他们眼中真的是洪水猛兽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