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大营中的马棚又被点燃了,战马嘶叫着,被烧得发狂的战马挣开笼头,踢开拦马的横木,乱跑起来。才开始整顿的袁军被大火和狂马冲击得又乱了起来,局势变得越来越脱离控制。
与此同时,这支骑兵终于冲了上来。然而,令他们感到不可思议的是,来犯的骑兵只有两千五百人,却造成至少万人来袭的混乱。
这支骑兵的最前方,赵云挺枪一马当先扑入了敌营。他一人在前,这支骑兵就仿佛成为了拥有最锋利锥尖的锥子,将乱纷纷的敌军一捅而穿。接着未待这些袁军反应,又被突入的骑兵摧枯拉朽一般劈开、继续扩大着战果。
一员敌将跳出来,他赤着上身,露着发达的胸肌和黑幽幽的胸毛,这倒不是他在显露自己的力量,只是来不及穿上战袍。他操起大刀,厉声喝道:“来者何人?”
赵云并不答话,挺枪便刺,那将横刀来架。赵云只觉那人掀起了一阵狂风,几乎将身前的空气都抽干了。长枪被什么东西重重击中,有如电击一般。但赵云并不理会这些,操纵着战马继续向前冲,手中长枪凭着感觉顺大刀划过去,似乎刺中什么东西,但一定不会是人头,因为他听到那将负伤后的怒喝声。
可惜,他的愤怒仍旧不能让赵云停顿一丝,只能眼睁睁看着赵云如入无人之境般继续左冲右突,带领着身后的白马义从和幽燕精骑犹如一条银龙,在袁绍大营中尽情肆虐着,无人可挡。
“赵云,你是常山真定的赵云赵子龙!”这名大将终于反应过来,他冲着赵云的身影大吼着:“某乃你同乡颜良,只要你肯归顺主公,我必然保你威震河北!”
赵云仍旧没有停留,但他那豪爽的大笑声却传了回来:“哈哈哈,威震河北,又岂能比得上威震天下?!待不日铁蹄踏破你这破营后,我定要取了你的首级回常山,令乡人都知晓你这个不忠汉室之贼!”
“杀!杀!杀!”赵云豪迈的回应,顿时激起了身后骑士们的大吼。跟着前方的白袍身影,他们有着强大的信任。只需向前,向前,再向前。将眼前惊恐四逃的敌军全都劈成两半,将整个袁营也劈成两半。
烈火滔天,铁蹄纵横。清晨终于仍旧不为所动地如常出现,而踏着清晨和火光纵出这片厮杀的,已然是手持方天画戟、跨骑赤兔的吕布。
是的,就在这一夜,吕布也率领着并州狼骑踏破了公孙瓒的大营。与赵云的偷袭不同,吕布的这次来犯带着十足的挑衅意味。有那么一刻,吕布就带着自己的并州狼骑绕着公孙瓒的中军大帐来回奔骤了两圈,直至大军逐渐反应过来后,吕布才令张辽拔了公孙瓒中军帐前的牙旗,嚣张地纵声大笑离去。
而向来以刚勇著称的白马将军公孙瓒,面对吕布如此目中无人的挑衅,竟然乖乖躲在了营帐当中,连头都不敢冒出一下。眼睁睁看着并州狼骑嘶吼着山呼海啸的声音,一路向前,无可阻挡,将一切阻在前面的东西踏碎。
回头看着自己已经冲出的公孙瓒大营,吕布阴沉的目光中闪过一丝不屑,他回头看了一眼个个如狼的兵士,冷笑一声道:“儿郎们!累不累?”
“不累!”
“那可有胆随我再闯敌营?”
“有何不敢?!”
伴随着气壮山河的回答,并州狼骑再度反身冲去。而那些已然做好了追击姿态的敌军看到吕布去而复返,立即吓得哭喊着乱逃一片,看起来就像个可悲的笑话。
也就是这个时候,赵云手搭凉棚看着几乎微不可见的轻烟,颌首微笑道:“看来,吕将军那里也成功了。”
“子龙,那接下来?”鲜于银擦了擦满脸的血,兴奋问道。
“接下来?”赵云忽然一笑,温煦地就如天空中刚刚升起的朝阳:“接下来,就看袁绍和公孙瓒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