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借故玩乐

2016-04-11 作者： 贾恩熙

第二章 借故玩乐

“爹爹，咱们家无论如何也要送去一个女儿，不如就送我进宫吧。”

此话既出，在坐人无所不惊。

“娇娆，你不能去。”

前者是李氏的担忧，后者有张易霖的惊讶和凌玉的纠结。

他们都是她至亲的人，岂能伤害？就算凌玉答应下来，那也不是心甘情愿的，历代各旗家的闺女必有偷天换日，何况她才是钮祜禄凌柱的亲生女儿，这原本就是属于她的路。

凌柱没有出口谴责，脸色难堪，淡然说了一句：

“今天过节，咱们不谈这个，用膳用膳。”

落下这句话，众人才安静了，期间也无人再提进宫一事，不过闲聊了些家常便罢。散席后，送走了张易霖和他父亲，她们俩便被叫进了书房。

凌玉登时跪下泫然道：

“女儿不孝，未能体会爹爹之心，女儿愿意进宫。”

凌柱两眼横泪将凌玉扶起来，也不等凌玉起身，她也跪了下去。李氏从屋外进来，瞧着女儿双双跪在地上，焦急万分。

“爹爹，我也愿意进宫。”

李氏听了她的言辞，已经泪如雨下的唤着。“娇娆！”凌柱眼瞧如此忤逆的不孝女，含泪愤道：

“好，好！都是我的好女儿，你们都想进宫吗？你们都认为爹心疼谁才让谁进宫吗？你们以为我想吗？”

这样的言语真让人心烦意乱，凌娇娆也不顾得父亲心中已经做好的决定，执意着：

“爹爹，还是送我入宫吧？我愿意为族人争光，姐姐留在家里照顾你们。”

“不，娆儿，姐姐不愿，不愿你去。”

凌玉紧握住她的手，示意她不可，可她阻止不了这一切的。

“不，姐姐，你进宫了，爹娘怎么办？”

她下意识的眼神告诉凌玉，张易霖怎么办？放得下吗？凌玉耳根子微红，被看穿心思显得内心不安，硬生生的点着头，含泪不语。

凌娇娆执意的样子，凌柱不愿看她，转身长叹：

“本不想让你们其中任何一个进宫，唯独此事无可避之，为父这番做法，亦非觉得孰轻孰重，单是觉得玉儿的性子更适合宫里，就算不被皇上留意，也不必卷入后宫纷争，可安分守己的呆上些年，凡五年后未能得盛宠的都可以出宫，也可许配给官户人家。”

“爹爹，我愿意去，爹娘大恩之德，凌玉此番不报更待何时。”

凌玉狠狠地磕头，李氏将她拉住，抱在怀里大哭。

“手心手背都是肉，这是个什么事啊！”

眼看母亲哭的泪人一般，凌娇娆也忍不住大哭：“姐姐怎么能进宫呢？爹爹怎么舍得呢？”

为什么爹爹就是不肯让她进宫呢？只因她年幼？脾气野蛮？这些年到底还是偏心的，虽然她有些欣喜，可此刻也不是时候。然而她说为了家族，可她也不知前途如何，为的只是想证明，凌玉做的到的，她也可以。

“好，玉儿聪慧，为父没有白疼你。”

凌柱绝决的话说完，凌娇娆哭的更厉害了，想必父亲很早就决定让凌玉进宫了吧？转眼看向母亲李氏，她已蹲在她们跟前，擦干她们的泪水，含泪带笑，满是不舍。

“娆儿乖，你比姐姐年幼，姐姐不会让你去冒险的。”

凌玉平静的语气像是在保护她。

“不，姐姐，娇娆不愿和姐姐分开。”抱住凌玉，她不愿她去宫内受苦受难，她已失去亲生父母。这些年也好不容易和她相处融洽，岂能再让她被父母抛弃一次？

“傻妹妹，姐姐并非马上就要离开，何苦这般伤心，还有些日子可与妹妹相处呢。”

“可是……？”

凌玉没让她把话说完，神情泰然自然，仿佛她应该接受这样的命运一般，可这不该是她的命运，这应该是她凌娇娆的命运，可是她寄人篱下多年，她也是有恩必报的人。

“爹爹，今晚我想和姐姐去游街。”

凌柱微微松了一口气：“这也好，去吧！”

临走时李氏叮嘱仆人：

“芸筝，紫箬你们跟好啊！早些回来！”芸筝、紫箬回应了一声，随即跟着出了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