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叫他滚出来!”“滚出来,滚出来!”一帮人举手喊着口号。
“各位,这样就不对了,冲到这里来,什么事不说,张嘴就要人滚出来。呃,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虞侯这才斜眼望着宁泽:“你们营头昨夜在颖昌城里,狎妓游逛,还打伤我的兄弟。让他出来说话!”
“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宁泽一边诧异地问,心说坏了,这两口子怎么会惹那么大祸?一个韩世忠就够他们喝一壶的,还加上个梁红玉,他们干嘛要嘬这死呢?问题是军营里狎妓出游,那是犯军法的,张好还没回来,梁红玉身份证办不办得成还不知道呢,这可怎么办?
“误会?老子们都成这样了还误会个鸟?这厮昨日就是成心,知道大家都是前锋军的还他娘的下这死手,快让他出来受死!”一个伤病呼喊,其他七八个跟着又热闹起来。他们还算轻伤,可以带路。床上还躺着十好几个起不来的,气不气愤?
宁泽希望用好言安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急忙凑近那虞侯低声赔笑道:“长官息怒,这其中定有误会。唉,大家都是袍泽弟兄,何必闹得沸沸扬扬,传出去你们也没面皮不是?这么招吧,弟兄们受伤,我们五队负责汤药营养。今天大家气头上,心情都不好,吵吵闹闹也说不成事。改天气平了,我让营头在城里摆下几桌酒席,大家不打不相识嘛,乐呵乐呵也就过了,怎么样?”
那虞侯听他说得有礼有节,正在沉吟要不要答应。旁边一个伤病骂道:“你他娘的甚鸟人,也在这里扯淡。老子们就是不依,他昨天怎么打我们的,今天我们怎么打他!滚一边儿去!”
宁泽皮笑肉不笑看着这位:“兄弟,劳驾问一下,昨天你们冲突,他几个人,你们几个人?”
那伤病一窘,忙扯道:“怎么了,昨天是他带了个小****在旁边暗算老子们。别的甭说,叫他出来说说怎么犯军法狎妓进城的!”
“就是,让他出来!”大家又在发喊。
宁泽还要理论,此时五队散落在营房外面的弟兄已经纠集一处,呼啦朝这边冲,刘大山带头边走边指着这群伤兵鼻子骂道:“撮鸟,你算个什么玩意儿,也配我们营头出来会你?有种来跟你家爷爷大战三百回合!”一扯衣服,光着上半身就朝他扑去。
跟着那虞侯来的也不光是伤兵,还有一票义愤填膺帮着讨公道的。见他们扑上来,也是吆喝一声,纷纷冲上。瞬间两路人扭打在一团。
那虞侯还要摆架子喝骂,冷不防也不知被谁一拳打在腮帮子上,哎呦一声倒在地下。爬起来脸都肿起老高。气得跳脚大骂:“他娘的,全都反了。去叫人来,打死这帮直娘贼,算老子的!”
两边人打架,明显的对方落了下风,不到一会儿,连同那虞侯,全都被揍趴在地上。
宁泽眼看不妙,人家已经去叫人来。这事儿闹大了,怕是大家都要吃亏。首当其冲就是韩世忠,他不占道理啊!
没办法,只好揪住一个五队小兵,命他去报军中纠察营,让带人来弹压,免得对方人多自己吃亏。
还没吩咐完,对方已经纠集了二三百号人,黑压压朝五队营房冲过来。连同其他部队看热闹的,也不知围了多少人。
这边刘大山他们打得兴起,看到对方人多,已经红了眼兴奋叫道:“好哇,弟兄们,全部抄家伙,今天就拿这帮没卵的撮鸟开开荤!”
宁泽大怒,上去就是一脚把刘大山踹翻在地:“不嫌事儿大是不是?”抬头冷冷扫视一遍:“谁还敢动?”
五队的弟兄心头一凛,顿时不敢说话。
宁泽回过头看着对方:“各位兄弟,话我已经说了,事情还没闹明白,其他营的可都看见呢,是你们二三百人杀过来的,若真要动手,回头出了事,我们五队可不担这个责任!”
他又看着那虞侯:“虞侯,咱们小鼻子小眼的,受些罚那也没什么。若是虞侯有什么不稳当,可别后悔!”
那虞侯此时已冷静下来,也暗暗后悔事情闹得太大,急忙抓住这个台阶,回头叫道:“且不忙动。等老子问明白了再说!”
话音刚落,韩世忠已经从睡梦里惊醒,匆匆跑了出来。一看这阵势,心里明白定是为了昨天的事,大声道:“休要吵闹,一人做事一人当,谁要出气,只管朝我来!”
那群人见正主出来,立马又红了眼睛,喊打喊杀要朝韩世忠冲去。
“住手、住手,传暂领前锋右军军务方指挥使号令,若有动手者斩!相干人等,全都到大帐听话!”
军中纠察营的人急急赶到,阻止了一场打斗厮杀。
被纠察营压着,韩世忠和宁泽,还有那虞侯和几个昨天被打的伤兵,全都朝中军大帐走去。
“哎我说,昨儿到底怎么了?”趁人不备,宁泽偷偷伸出胳膊拐拐韩世忠问道。
“没啥,就是两个揍他们二十几个,全趴下了!”韩世忠淡淡说道,露出些许得意之情。
“乖乖,你们俩口子可真能!”宁泽不管韩世忠的尴尬,好奇地问:“谁的成绩好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