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月华的子嗣,定是假的。
只是冰蕾并不喜欢褚月,而且心里还有点恨。她只是冷眼旁观着。
她是断然不会去害御妃,却不担保其他人不会。
殷青钺一听胡太医的话,气得就想要冲进帐子里,却被一干默默阻拦了回来。
“皇上,污秽之地,恐伤了圣尊啊。”
殷青钺因此作罢,这才注意到旁边的褚月。
但只是看了一眼,又撇开头,他在躲自己?
褚月早就看出端倪,也把头别开。
“皇上,可否拿月华夫人晚膳之物给微臣看看。”
“嗯。”
梦儿的手脚十分麻利,刚才还在里面陪着冯媛演戏,冯媛的喊痛声此起彼伏。
可是一听太医要验东西,便立马八只脚跑了出来。
“这是刚才主子吃的子孙黄金糕。”梦儿急忙把一碟子东西递给胡太医。
胡太医看似十分谨慎,拿了一点碎屑,往嘴里嚼了片刻,立即脸色大变。
“回禀皇上,此物果然有红花啊。”
那大惊失色的模样,一点不像是装出来的。
殷青钺也是一怔,但是青筋立刻暴起,后宫竟然有这般歹毒的人。
“是谁?谁做的?”眼珠子几乎瞪出来,那阴寒的声音让人汗毛立即竖起。
梦儿扑通就跪下,抬手微微颤抖地指向冰蕾旁边的褚月。
“是御妃,是御妃身边的大宫女采儿做的糕点。”
说毕,便掩面痛哭了起来。
“去把宫女采儿唤来。”殷青钺冷冷地吩咐小李子,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冷淡。
殷青钺似乎在躲避什么,但是眼神还是不自觉地看向了褚月。
手指在茶几上颤抖着,但还是不情愿地脱口而出。
“爱妃。”
褚月慢慢走过来,只深深作揖,然后笑问着,“皇上不会是怀疑雪儿吧。”
这次不是自称臣妾,还是林静雪的名义。
殷青钺显然眉眼抖动,他的嗓子感觉一阵干咳,只见喉结处来回滚动。
难道他在紧张?
褚月看的真切。
不一会儿采儿便被小李子带了进来,殷青钺不慌不忙,只是里头冯媛的声音实在太大。
真的有阿么痛吗?她可是记得以前姥姥家的母猪一下子可是生了十几头小猪仔的,顶多叫两声。
这下,褚月不得不在心里竖起大拇指,赞美这冯媛的演技了。
“皇上,糕点确实是奴婢做的,但却没有加红花。”
采儿也并不害怕,毕竟没有做过的事情,她定是不会认的。
殷青钺深深地扫视了眼采儿,心里也不免为她的不卑不亢折服,真是像极了她主子的刚烈性格。
殷青钺大手一摆,正要开口,褚月却抢先一步,夺了梦儿手中的糕点。
她将糕点掰开,然后一脸笑意。
“皇上请看,这红色的砂糖和馅儿分明都在正中心,可是刚才胡太医只是尝了最外层的一点,就笃定里面有红花,除非他早已知道这糕点里有红花,否则他又是如何胡诌的呢!”
褚月眼中闪烁着暴戾,兴师问罪地将糕点递给一直跪着的胡太医。
吓唬人谁不会,她褚月以前可是学校里的叛逆女,不知道被校长老师恐吓过多少次。
现在依葫芦画瓢,来吓吓这庸医。
果然,胡太医被褚月的话吓得两腿哆嗦,竟然连字都说不清楚。
此时梦儿忽然跪下,急忙道,“回禀皇上娘娘,胡太医本就医术高明,这想必拿着糕点的时候,就已经问到了藏红花的气味了。”
“是吗?”褚月勾起好看的眼睛,那双眸子狐媚地能勾人魂魄。
只是此时,带着寒光,却忽然冷笑了出来。
“皇上,若月华妹妹在怀孕之时,还一直涂抹带有附子的胭脂,会如何?”
索性将那糕点扔在地上,褚月倨傲地回眸,看向殷青钺。
既然冯媛如此沉不住气,那她也不得不送她一程了。
褚月笑意渐渐加重,偶然对上冰蕾那澄澈的目光,让冰蕾都不觉一怔。
好一个智慧的女子!
冰蕾心中感叹,但依旧只是旁观。
殷青钺的食指和中指在桌子上来回点着,然后厉声一吼,“搜宫!去吧太医院的太医全部喊来!”
“是。”小李子长长一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刚才皇上那般一声不吭,还真是把他吓死了。看来寿康宫注定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了。
兴许是外面的动静太大,此时冯媛不知怎地,居然跪爬了下来。
下身是一滩嫣红的血渍。
是血,她是当真要自己往火坑里跳啊。
就在这时,甲子带着一个宫女进来。
那宫女样子很丑,而且走路还一瘸一拐的,跟在甲子身后,颤颤抖抖。
只是当冯媛看到那宫女时,脸色立即骤变,跌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