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她老公是她法定继承人,你给他有什么问题,他们要怎么分,自己去协调,难道还需要我们去管?”
“是啊。有时候这些人的想法,我真的理解不了。金钱固然重要,但是总有个原则和底线。”
“就是就是。以前寝室一个同学偷了我的一个包去卖,被我发现,她还说我不懂金钱的重要。”或许,在这一刻,王思思第一次感觉到范城泽离自己是近的。
三天后,赵宇告诉苏晓言对柯辉的举报投诉已经撤了,但是纪检部门会不会继续查,他就帮不了了。这三天里,她以为范城泽会打电话给自己,询问那天与赵宇见面的事。她也想过打电话给他,可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他们之间好像失去了沟通的平台,站在对岸看着彼此,却再也无法靠近。有些误会当时不解,就再也无法说清。或者这才是彼此的一个结局。不需要说再见,就此陌路。
再过两天,工作室就要停业了。她乘着空闲,开始好好清理,小梅说过年要有过年的喜庆,跑去花鸟市场买花草去了。过了一会,她两手空空飞奔进来。
“苏姐,苏姐!”
在办公室的苏晓言听到着有点撕心裂肺的呼喊,吓得画册都砸到了脚。她连忙跑出来,问:“在的在的,怎么了小梅?”
“苏姐,大事不好。”
“怎么了?”苏晓言连忙看看了小梅的全身,想着是不是年底治安不好,被抢劫了。
“那个工地,你知道吧,那个工地,就是天一的那个工地。”小梅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有人爬上去要跳楼。”
“出事故那个?”
“是的。我刚才路过,围了好多人。听说是因为赔偿金拿不到,要跳楼。”
“不是听说天一给了赔偿金吗?”
“谁知道呢!反正场面很乱,警察都过去了。”
“哦,这马上要过年了,真是的。”
“苏姐,你别这么淡定啊。听说,他们天一的副总,就是咱们那个帅哥范总,范城泽爬上去了。”
“什么?!”苏晓言听完,脸刷的一下就白了。
“为什么……为什么爬上去?”苏晓言的话已经结巴,也不顾小梅眼里的好奇和疑惑。“现在怎么样?”
“还说自己不喜欢范城泽,一听人家在上面,就六神无主了。”
“小梅!”
“哦哦。我也不知道,我就赶回来告诉你了啊。”
话音未落,小梅看苏晓言就跑了出去。她连忙出去,帮着拦住了一辆出租车。
“小心点,苏姐。”
一下出租车,苏晓言就狂奔向前,忘穿羽绒外套的她只穿着一件红色的毛衣,在乱石水泥的工地上分外显眼。她管不了别人异样的眼光,冲向人群扎堆的地方。工地的高楼下面已经拉上了警戒线,有人过来拦了一下她,看她用力地挣开,也没多管。她抬头努力地看向最高处,只能看到有黑点。这幢楼有25层高,基本上已经完工,外面的脚手架都已经拆除了,掉下来是必死无疑的。
她感觉自己在发抖,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害怕。她的恐惧不但源自于事故可能发生的可怕后果,还因为感知到自己爱如洪水般的爆发。她第一次发觉,原来自己可以什么都不在乎的。她想了千千万万次的理由和现实,其实根本就不重要。她只要他在。只要他能对她说:“我们在一起吧。”
“范城泽!”她大喊,人群中有人看向她。她还想再喊,王博力跑了过来。
“小博,他,他,范城泽怎么样了?”
“我们还不知道。那个死者哥哥爬上去,要求我们公司问他姐夫拿50万,拿不到就让公司再出50万,不然他就跳楼。”
“那范城泽为什么爬上去?”
“他第一个知道这个情况,就上去想劝说他,谁知道被家属扭着不给下来了。”
“他怎么这么傻的?”
“应该没事的。别担心。”话没说完,突然听到轰的一声,什么东西从高处掉了下来。全场发出了尖叫,王博力又跑了回去。
“是人掉下来吗?”
“天啊!”
她觉得她就要晕倒了,她克制住自己要尖叫要发疯的情绪,也拼命地往前一看究竟。她钻不过去,就只能从侧面往主楼里跑。高跟鞋踩不住,差点摔倒,她忍住疼痛,继续往里走。掉下来的是什么?她的自言自语声埋没在一阵混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