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你娘与我情同姐妹,你爹又对于我们杭家有恩。如今,你父母已逝,我与仲宣又膝下无子。我们商量过了,想收你为义女,代你父母行及笄之礼,教导于你。不知你可愿意?”
月初身形一滞,父母离世数载,虽寄身陆家,但终究感到无依无靠,杭氏夫妇这般待她,不由百感交集,泪如雨下。
但见她躬身行了揖礼,郑重道:“月初愿意。”
这下,应若兰也跟着红了眼眶,忙道:“嗳,好孩子,快起来,快起来。”
杭仲宣看了看她们,失笑道:“你们俩,这是好事怎么又哭起来了?月儿快起来。”说着起身将她扶起。
“从今往后,你便是我义女了,只是我有个心愿一直希望能有个女儿,若是可以不知道月儿能不能唤我一声爹。”他看着月初,徐徐道。
若提起生身父母便叫父亲母亲,若唤杭氏夫妇便叫爹娘。二人商定,月初点点头道:“爹,孩儿知道了。”
“嗳。”这一声爹倒让杭仲宣一汉子也不由红了眼。
福伯桂婶看得也是热泪盈眶,只有一旁小筱抿着嘴笑道:“老爷、夫人快给小姐行及笄礼吧,不然真要误吉时了。”
众人这才幡然回神,各归其位。
接下里月初郑重跪于堂上,对着杭氏夫妇行大揖礼。礼毕,福伯朗声道:“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接着桂婶捧起铜盆至杭氏夫妇面前,让二人净手。
净手后,杭仲宣执帖,应若兰执梳,一个诵读训词,一个为月初绾起长发。绾好发髻后,月初二拜,这时小筱也捧上两盏茶。月初一一敬上,茶毕,再拜,礼成。
杭仲宣再赐名,杭玥。
“以后对外呼杭玥,在内还叫月初。”他说道。
月初点点头应承下来。
至此,隐了“初”字,许月初变成了杭玥。
在这安阳城内,少了一个许月初,多了一个杭家小姐。
至夜,月初回到房内。闭眼忆起今日种种,心中起伏交错。放眼看到梳妆台上的妆匣,上前几步,将妆匣打开。那块玉佩依旧静静的躺着。
福伯去徐府的时候,月初暗忖了许久,最后才决定先留下这块玉佩。
“所以......真的只是酒后醉言吗?”她喃喃低语。才注意到妆匣旁还放着一个木匣,便是白日里,福伯带回来的那个木匣。
她打开木匣,里面是依旧是白花花的银两。点了点整整一千两,月初轻笑:“所以我就值这千两白银......”想起矮台上那双倔强的眼神,“比她还多了五百两啊......”她又低眸道。
眼内精光一闪,“苏小姐?”她突然轻喃,“苏小姐......”月初低头思忖许久,盖上匣盖。“究竟是个什么样人呢?”她抿唇轻声问道。
而后阖眼,揉了揉额角便回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