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初闻言一顿,心中思忖。原想吏部附于苏相一党,自己上本弹劾也未必有效,倒不如告知他们政事有失之处,让他们注意掩藏,别让其他御史奏本弹劾她失察之职。没想到这个钱侍郎竟误以为她也是东党之人。
心中盘算片刻她便开口道:“钱侍郎不必言谢,下官也是托苏相之福才能登科入仕,只能说此举是为谢苏相赏识之恩,若说是替相爷办差实在不敢妄称。再说下官这般也已有些私心,不过图两方相安罢了。”
月初这么一说,钱侍郎顿时放心不少,原来不过是个图安稳的人,这样也好,省得又有人出来要分一杯羹,当场便应下,大手一挥让人当场改了文书。而后又乐呵呵的将月初送出署衙。
出了吏部署衙,月初不由摇头暗叹,没想到就连这般立位中庸也是不好做,不由想起她爹,若不是真有几分本事处理一应事物,只怕连主簿之位都不见得能坐住。
下午至礼部处月初也如法制炮,对于两部官吏而言,平白多了一人为他们核查工作掩人耳目,自然欢喜,对她也渐渐不再戒备过多。月末各寺部工作课察,吏部与礼部皆安然通过,这一来对月初更是青睐起来。
另一边吏部安然通过课察之事很快便引来了闵朔的注意。
深秋时节的闵府,内院枯叶落尽,池塘芦苇枯败,看着有些颓静之美。
“此次课察吏部无失?”室内煮茶,闵朔挑眉一愣。
“是。以安排多人复核再三,确无过失之处。”琴生在前低首俯身道。
“钱侍郎长眼了?什么时候处事能如此滴水不漏。”正说着,茶水微沸,他垂眸看了一眼继续道:“恐怕是那位新到任的监祭使的手笔。礼部此次如何?”
“礼部也查无过失。”
水大沸,闵朔取来茶饼,将其掰碎后一一投至壶内,“看来她是打算两边都不得罪了。”说着又取来木勺,轻轻搅动茶壶。“可有打听到两部对她什么评价?”
“处事圆滑,两部的官吏对其都赞不绝口。”
“恩,其才可用,只是不知其人能否可用。”他盖上茶盖,将茶壶提至一侧,气定神闲的开始汤洗茶杯。
“先生是想招募此人?”琴生微惊道:“这么做是不是风险有些大?半途出现之人,不知根底,要是倒戈了,我们不是要前功尽弃?”
静默些许闵朔将茶汤斟出,“所以说先探探根底,派去承州查事的人可有结果了?她和徐府有什么关系?”
“还未查出,估计还要等等。”琴生看了一眼闵朔递上来的茶,迟疑些许,还是接过茶杯。
“恩,那就再等等吧。”他笑了笑示意琴生喝看看。
顿了顿,琴生还是蹙眉,尝了一口。果然......
“有那么难喝吗?我可是完全按照你的方式煮的......”看着琴生的表情,闵朔颇为无辜道。
灌了一口白水,琴生犹豫些许说道:“水少茶浓,苦得厉害。先生以后还是不要煮茶了,省得被人说你好茶是假,贪财是真。”
“嘿,你这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