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宇惊讶的眼神就像扫描仪似的在秦辉身上打转,在他看来,这个小王爷行事越来越周全,而且越来越狠,跟他老子安王秦勉越老越像了。
就在这时,门外又进来几个人,除了几个深蓝色的家奴之外,中间还有三位锦衣华服的公子,这三个人相貌平平,年纪大约十四五岁的样子,一个个趾高气扬的走进来,看着跪在地上的洪鑫,一脸的不屑。
其中一个深褐色锦袍的少年晃着折扇坐下后,问道:“洪老板,我知道这幻月酒楼如今已经易主,这样,我出三千两,如何?”
这话的意思很明显了,我要了你的酒楼,识相的赶紧拿银子滚蛋。
这要是其他人,三千两啊,够一个普通家庭过十年锦衣玉食的生活,可是洪鑫是个认死理的人,而且骨子里也有那么一点正义感,面对那少年的不屑和强势欺压,他选择沉默。
这一下可激怒了这个少年,他立刻叫人抬进来一只狗,指着这只狗对他说:“洪老板,你这里的饭菜毒死了我的狗,我大人不计小人难过,放你一马,如今你只要把酒楼卖给我,一切我就当没发生过,不然的话,我可就要请我舅舅出面解决此事,你要明白,进了廷尉府的大牢,不死也要脱层皮的。”
秦辉听到这话后,心里冷笑一声,郭宇则一脸不屑的捏捏鼻子,道:“动不动就把他舅舅搬出来,张大人要是知道他的外甥在外面这个狐假虎威,不知道要气成什么样子、”|
“那可不一定,张川这个人喜怒不形于色,而且围观多年,深谙官场之道,江子明这个小畜生在外面打着尚书府和廷尉府的旗号到处惹是生非,你当真以为他们不知道吗?”
郭宇心思一动,狐疑的看着楼下那个褐色锦袍的少年,“这个就是江子明?”
秦辉走回雅间,倒了杯茶,吹散热气,淡淡道:“敢这么明目张胆栽赃嫁祸的除了他,还有谁。”
郭宇也坐下来,气哄哄的看着回廊,此刻外面已经开始砸了,本来在二楼还有一个看热闹的官家少爷们,此刻觉得事情有些严重了,纷纷扔下银子离开,而三楼的三间顶级雅间内,至于秦辉他们在,所以也就没有人刻意去注意三楼的动静。
“洪鑫,你是想跟我到廷尉大牢里讲讲道理,还是乖乖的把酒楼和厨子交给我。”
看看,刚才还是“卖”,现在就改成“交”了,狐狸尾巴漏出来了。
洪鑫满脸是血,捂着自己的半张脸,硬是挺直了身板站起来,“你们身为官家,不体恤民情,不为民做主,反而用这些卑鄙手段强取豪夺,你们真是丢了祖宗的脸。”
他没读过书,也不会说话,气急至于涨红了脸,整个人都在发抖。
三个少年中,另外一个身着青色锦袍的少年一脸微笑的从自己腰间摸出几个色子,扔到桌面上,说:“既然洪老板不愿意割爱,或许是觉得用钱来交易实在是俗气,那我们就玩一局,如何,你赢了,我们立刻走人,这砸坏的东西双倍银两赔偿,如果你输了,这酒楼就是我们的了,你若是愿意,就可以继续留在这里当你的掌柜,你若是不愿意,本公子也可以赏你十两八两的银子,让你回老家买上几亩良田,盖几间茅屋度日。”
这少年说话语气温和,书卷气很重,但在秦辉看来,这不过是个才子败类。
而他们三个之中个头最矮的一个白色锦袍少年,此刻则略显慌张,他走到其他两人中间,小声道:“大哥二哥,既然他不愿意,那我们就这个案子交给舅舅处理,酒楼的厨房里一定还有剩余的毒药,只要我们现在进去搜一下,一定能找到证据,到时候人证物证俱在,他想赖也赖不掉。”
这话一出,那洪鑫立刻变了脸色,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各位公子,我不过是一介商人,你们何苦为难我,既然几位公子看得上这间酒楼,那我就成人之美,不过小的有个条件。”
江子明一听,立刻喜上眉梢,“说,洪老板有什么要求尽管说。”
洪鑫眼珠一转,“这酒楼的一些账目需要清算,还有就是,我们一家老小长居在此,也需要时间收拾一番,您给我三天时间,三天之后我在这里等着各位,如何?”
江子明略有所思,似乎也觉得没什么不妥,便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