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荷回过头来看着秦辉,道:“小王爷,你过来。”
秦辉很听话的走过去,跪在彩荷旁边,然后给话中之人叩了四个头,彩荷看在眼里,眼泪也不自觉的留下来。
“辉儿,你知道我为什么会住在别院吗?”
秦辉轻轻的摇了摇头,“不知道。”
彩荷拉着他站起来,走到另外一件密室,这里的布置非常简单,两人对桌而坐,一名婢女蒙着白色面纱给秦辉和彩荷上了茶。
缕缕茶香溢满香室,彩荷放下茶杯,语气有些沉重。
“十六年前,你的母亲,也就是安王妃,她为了能让你一出生就看见你的父王,瞒着所有人带着我和小莲从安国封地赶往长安,就在长安城外的官道上,夫人她动了胎气,临盆在即,幸好有一位顾夫人帮忙,这才平安生下了你。”
秦辉静静的听着,他的手握着茶杯,指肚泛白。
“夫人知道是个男孩儿,非常高兴,可就在这时,安庆带着两个嬷嬷赶来,不问青红皂白的就要把你夺走,夫人不让,那嬷嬷就用些难听的话来刺激她,导致夫人产后心情激愤,再加上之前舟车劳顿,而后又是惊雷动了胎气,一时间数病齐发,导致产后血崩,而那嬷嬷最后还是抢走了你,在他们走后,夫人握着我的手,说不出一句话。”
彩荷说到这里,情绪已经接近崩溃。
十六年了,她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可是每每想到这件事,她就心痛难当,穆氏临死前看她的眼神,她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出现,那是一种不甘心而又愤怒的感觉。
秦辉几乎愣在当场,虽然他自幼就知道自己的生母早亡,却没想到这之中还有这样的一个令人震惊的真相。
“姑姑,那画上的人就是我的母亲?”
“正是,她去世之后,昌平公主做主把她葬在了安国的长陵,那张画像还是夫人未出阁前画师帮忙画的。”
秦辉强忍着心中的怒火,他问道:“姑姑,那当年抢走我的两个嬷嬷是谁,她们还活着吗?”
彩荷点点头,“她们就是昌平公主身边的吴赵二人,另外安庆也应该算上,还有就是----”
冰冷的眼神仿佛凝固了周围的空气,杀气浓浓的看着空气中的某个方向,“昌平公主,她才是制造悲剧的罪魁祸首,是她暗中截下我送出的求救信,也是她让安庆带着赵吴二人假传安王指令,留子弃母,这才让夫人气急攻心,枉送了性命。”
“啪”的一声,茶杯被秦辉捏碎了,茶水夹杂着秦辉的鲜血滴落在地面上。
“姑姑,这么说来,你嫁给我父王,悉心照顾我,帮我谋划一切,甚至幻月酒楼的存在,都是为了给我母亲报仇吗?”
彩荷垂目,她心里明白,仅仅是为了给自己的主子报仇,远不需要这么大费周章,花几个钱找江湖杀手杀了那几个人便是,她筹谋计划了这么多年,这其中还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当然,面对秦辉,彩荷并不想透露更多,她只是拍拍秦辉的肩膀,“我要昌平公主身败名裂,要她一无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