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爷最后喷出一口血后,就陷入了昏迷之中。安慕锦隔着木桩紧紧的抱着他,不让他沾染到地上的凉气,湿气。
早上没有人来送饭,到了中午,那个人才过来。在看到安慕锦抱着小王爷时候,她眼里有什么东西闪过,最后将食物放下,默默的走开了。
晚上,小王爷才慢慢醒过来,看到安慕锦还在身边,他轻轻的笑了。抓住安慕锦的手,放在心口位置,小王爷悄声道:“锦绣,只要我不死,我就能想办法离开这里。”
“天成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安慕锦紧张的问道。
虽然小王爷的两个手都有脉搏了,可是想到昨夜的那些飞虫,安慕锦还是有些担心。
“感觉好多了,就是有点浑身无力。”小王爷说道,让安慕锦和他说说后来发生了什么。
他只记得他在最后抓住了安慕锦的手,安慕锦朝他的脸上扔东西,然后就没有了知觉。
安慕锦将昨夜看到的情景都说了一遍,指着地上的那些黑色污迹道:“那些就是虫子死后留下来的。”
“难道我中的是蛊?”小王爷沉思了一会儿,猜测道。
“蛊?”安慕锦也是一愣,随即终于想起来她是在哪里见过昨夜的情况了。
那是李神医的手札上记载的一页,当年李神医去苍域游历,不幸身中蛊虫。蛊虫只有在苍域有,其余地方少有。李神医不知道自己中了蛊虫,就当普通的病痛治疗,可越治病情越严重。
他是世人敬仰的神医,却连自己的病都治不好。那段时间他一直对自己的医术有所怀疑,直到有一日有个苍域友人看到他这样,才告诉他他是身中蛊虫的原因。那位友人为他找来引出蛊虫的法子。
因为李神医吃了不少上好的药材,将体内的蛊虫养的都是极好。这也为后世之人用身体养蛊开辟了先端,蛊虫的种类越来越多,举不胜举。
当他体内的那些蛊虫被引出来之后,他书上是这样写的:只觉体内躁动异常,不多时各色飞虫异兽从体内喷涌而出,化作污水,其病自解。
李神医的病治好之后,他并没有对蛊虫进行研究。自恃清高的他将那件事认为是他成名之后的一个污点,所以关于蛊虫的记载只有这么一点。
而苍域和大顺,一个在北,一个在南,两国相差万里,少有来往。这也是造成大顺人很少知道蛊虫的另一个关键原因。
“天成,大顺怎么有人会懂下蛊之术?”安慕锦问道。
“小七的母妃就是苍域之人,可她怎么会对我下手,应该不是她。”小王爷摇摇头。
他见过那个女人,她打扮的很艳丽,说话轻轻柔柔,见到谁都是笑眯眯的。只是太后不喜欢她,所以小王爷对她也说不上喜欢和不喜欢。
“也许就是她呢。”安慕锦肯定的说道,她不喜欢皇上,自然也不喜欢他的母妃。
虽然听说那个皇贵妃当时挺可怜的,但是安慕锦就是不喜欢,很不喜欢。
“不会是她,她是不会害我的。我倒觉得这件事和皇后有关系,因为只有皇后才能知道皇室最高的秘密。”小王爷苦笑着说道,那个一直对他假仁假义的皇后,其实是最希望他死的吧。
“什么最高秘密?”安慕锦问,小王爷对她笑笑,摸了摸她的头:“锦绣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安慕锦伸手抓住小王爷的手,感觉自己被小王爷当做小孩子在摸头一样,“这时候了,天成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锦绣说的对,这个秘密你也应该知道。大顺的规矩是,皇上西去,其兄弟接位,还轮不到其子孙。只是后来每个做皇上的人都极其自私,在登基之初就残害手足,确保皇位能够留给自己的子孙后代。”小王爷说这些话时,心中极其难受。
大顺开国以来,传了不知道多少位君主,慢慢的他们都忘记这个老祖宗定下这个规矩最原始的初衷了。他们贪婪自私,都想让自己的子孙做皇上,残忍的杀害了其手足。
“那天成你的意思是,你也可以做皇上?”安慕锦吃惊的问道。
“是这个意思。”小王爷微笑,“锦绣想不想我做皇上?”
安慕锦被问住了,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小王爷就是小王爷,皇上就是皇上,这两者是可以转换的吗?
再说了,她的想法重要吗?想来想去,最后安慕锦决定什么都不说。
“我不适合做皇上。”见安慕锦不说话,小王爷就知道了她的想法,她也不希望自己做皇上吧。
“为什么这么说?”安慕锦奇怪的问道。
小王爷正要说话,耳朵一动,听到了有人进来了。对安慕锦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小王爷靠着柱子闭眼躺好,安慕锦也是如此。
过了好一会儿,安慕锦才听到脚步声传来。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安慕珍笑着走了过来。
“听说姐姐一口饭都没有吃,珍儿心疼姐姐,特意送来好吃的给姐姐吃。”安慕珍面带笑容,好像她真的是来看望安慕锦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