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钦不再多看,动身也坐了过去。几只狐狸,带着一只白猫,还有他,围在一个圆桌边,都不开口,也不去瞧对方,各干各的,仿佛就这样也能过完一天。
知道自己不是这老小狐狸的对手,也不矫情,宇文钦想了想,还是先开口的好。
“这几日,跟着我的人又多了。”望向一旁正端着茶杯的老狐狸令温,宇文钦想提醒这二人,不要做傻事的好。
“放心,那些人不用我动手,早就乖乖走了。”老狐狸可不是吃老鼠的,老儒令温喝了口茶,才继续回了一句,“这倚阑楼,从来没有你想的那般简单。”
匪夷所思!这倚阑楼的事情,宇文钦早就在暗地里打听过,可令温这话,不仅是在告诉他这一栏了的不一般,也是在提醒他别想着轻举妄动!这反击,来得还真是猝不及防。
“唰”的一声打开扇子,再扇了扇,哪怕阁内并不热,宇文钦也不想就这样落了下风,反倒打趣了一句:“今日叫我来,不是特地恐吓我的吧?”
似乎是被他这番动作惊吓到了,少女怀里的白猫“喵”的一声,让阁内的空气有些凝固,老狐狸令温正一脸好奇的打量着宇文钦,就连那只猫,也睁开双眸,碧蓝的眼珠映着一道白色身影。
如狐的虞姓少女虽然带着面纱,看不出神情,但宇文钦能感觉到那狐媚的狡黠正围绕着他。
“小女子是在哪里惊吓了公子,才让公子如此用语?”话语带着鼻音,有些酥糯,足以让人心如猫挠。
上次这少女只说了几个字,宇文钦也醉意未消,并没多少感受。而今日,面对面的交谈,在他无比清醒的时候,才感受到,这如狐的少女,从各个角度去看,都像极了一只魅惑人间的粉红香狐。
市井之人,定会着了道,可宇文钦早已有所防备,心神警惕之下,又哪会这般轻易的就被套话。心中冷笑,身子向后靠去,双腿使劲踩着楼面,宇文钦知道,无论是和老狐狸,还是这只小狐狸相处,都不会轻松。
“虞小姐,若是有事,还请直言。”要是人家没事,也是不会放过他的,但宇文钦还是觉得开门见山的好。毕竟,周围的狐狸们毫无所惧,而他却得步步小心,说不定这倚阑楼就是一个巨大的狐狸窝!
只是,那位少女轻笑了一声,怀里的猫也再次闭眼躺了下去,似乎是看出了他的想法。
“钦小哥,今日请你来,还真是没事。”老狐狸令温可没那么多规矩,撩了个二郎腿,惬意的喝了口茶,还从桌上的精美小碟里捏了一块糕点,晃悠悠的放入嘴里,目不转睛的回了他一句,“要不,你也尝尝?这味道还真不错。”
冷着眼看着老狐狸的这般动作,宇文钦才不会因为令温的这种话而放松警惕,这老狐狸从不会按常理出牌,再说,越是正常的,越藏着蹊跷。这种体会,只有东躲西藏,如同丧家之犬的宇文钦才能懂。
“公子不必担心,那日给你的条件听起来是苛刻了些,但也不会真落了你的面子,毕竟,你是那个名叫‘宁戍钦’的男人!”小狐狸的双眼清澄一片,微动的粉唇和扇动的长睫韵动如一,似乎是有了什么兴致一般,末了还多来了一句,“是吗?尊敬的九皇子殿下!”
毛骨悚然!全身的汗毛都快像针一样刺破衣衫,宇文钦心里冰冷一片。不是因为这人知道他是九皇子,而是那句“名叫宁戍钦的男人!”。
这句话,是在宇文钦还小,那时还和舅父严有志言无不尽,这是严有志对他曾说过的!可这句话现在又再次出现在这如狐女子的口中,宇文钦心中一片悲哀。
“是谁先动手的?”面如死灰,宇文钦已经猜到了,今日刚巧是清明节,清明时节,阴冷的天空压抑无比,恐怕还多了一条断魂!
虽然是个狱卒,曾经丧心病狂,曾经出卖亲人,但也是个为了活命,为了家族的苦命人!更何况,那还是个曾带给自己亲情的人,哪怕是明白那只是在套话,只是为了圈养自己。但这丝亲情还是残留了一丝,不然,宇文钦也不会宁愿几天不吃饭,也得买药带回去给他。
“放心,还没你想的那样糟糕。不过,要是你还是这样防备,估计你的那位舅父就快受到拜祭了。”老狐狸察觉到宇文钦的表情变化,一幅有好戏可看的样子,对他来了句,顺带又捎了块糕点进嘴。
变相的胁迫,却总是很有奇效。宇文钦也不装作不知道一样,让他母亲的哥哥被人杀害,即使这个哥哥曾出卖了自己妹妹。
平静了些,宇文钦没急着开口,反而回想这几日到底有什么不对。分明是极为平常的几天,他也隐藏的很好了,殊不知,平静的海面下竟是汹涌无比的滔天巨浪!
最有可能的是,那个怀疑他的“三皇兄”宁戍函!
“没错,正是你那位好哥哥三皇子殿下动的手!”如狐的少女总是智慧的,薄纱下的眸子充斥着变.态的兴奋。
兄弟相残,这种好戏,就是老儒令温也异常感兴趣。
“你们,想让我做什么?”
终于,宇文钦老老实实的认命了,但也不显得无可奈何,而是坚定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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