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你不辜负斯大林同志的委托,用最短的时间,帮助中华苏维埃培育战神提升战力,实现朱可夫元帅的构想,以解我远东地区的后顾之忧。”司令员不急不缓轻松的话语,使人心情松弛又给人以力量。
“我一定完成任务,阿巴那申科同志。”塔利斯杰夫握着司令员的手,目光坚定。
战争,对苏联军人来说已习以为常,苏军抗击纳粹德国的卫国战争,从一九四一年六月打到此时已近三年,几次激烈的大规模战役之后,德军已完全丧失了战略主动权。世界反法西斯战争的历史转折期已初现端倪,远在延安的中华苏维埃政府,为加快中国的抗日战争走向胜利的进程,通过共产国际渠道,取得了苏共的支持,斯大林的战略眼光,促成了这个小分队的风险之旅。
“出发吧。祝你们,一路顺风!”阿巴那申科退后一步,挥手。
“向右转!登机!”郑凯力发出口令,全体队员敏捷地鱼贯进入机舱。
机械师苏霍彼得·坎摩斯基·鲁道夫一身皮装,头戴航空帽站在舱门口,他浓眉大眼,翘着八字胡,似笑非笑地望着送行的人们,敬礼,近乎滑稽的表情,向送行的人们表达着一种轻松的情绪,随后关上舱门。
飞机轰鸣着卷起一片雪雾,腾空而起,消失在晚霞映照的天空。
二
中国东北。
老黑山腹地,一个山林环绕,相对空旷的江岔子,这里是预定空降区。
无风。四周连绵的山脉,在黄昏暮霭笼罩下,显得睡意沉沉,寂静无声。
北满八路军东江支队按照上级指示,赶来这里布防,接应来自苏联的客人。
积雪遍地,蒿草丛生的河套里坑凹不平。支队长刘子华羊皮大衣敞着怀,一拧一崴地跑过来,对站在雪地里举着望远镜,眺望远天的人气喘吁吁地说:“老赵,五里地暗哨,三里地火力警戒已经到位。还有多少时间。”他一边喘一边摘下狗皮帽子,望一眼晚霞映照的北方,头上冒着热气。
“还有,二十分钟。”身材高大的政委赵红旗看了看手表。他三十多岁,沉稳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兴奋,国字脸嵌在毛茸茸的狗皮帽子里,身披日军大衣,内套羊皮大棉袄,腰别驳壳枪,站在一堆架起的小径木旁。
两个警卫员守着一桶燃油和几个备用火把,站在他身后。
刘子华接过赵红旗递过来的望远镜,心情释然地笑着说:“没成想哈,这么多年尽喝稀的了,今儿总算捞口干的,我这心里平衡多了。”他望向天际。
赵红旗快速将冻僵的双手插进手闷子,夹在腋下,踏动着双脚两眼笑成一条缝:“咱这回可算逮个大便宜。”
“呵呵,这叫卡跟头捡狗头金,命好。”刘子华把望远镜递给赵红旗,“不过你说哈,咱哪次不是眼巴巴看人家下来,急火火送人家赶路。敛吧敛吧,光降落伞就十几个了,啥用啊,回回一个集体嘉奖就把咱打发了,呵,这回算是凿补回来了。”
赵红旗把望远镜递给身边的警卫员,掩饰不住内心的惬意:“山林支队那邱大胡子,听说这任务给了咱,那大饼子脸拉得老长,跟司令员拍桌子,把司令员惹急了,你能不能干?人家东江支队的活你抢什么!让你送两箱装备算看得起你,执行命令!呵呵,瞅他被抽血那样,我就想笑。”
“他能不妒忌眼红吗,当年他当土匪那暂没少杀富济贫,这回让咱杀富了,他能服气?唉,等咱发达了,加倍还他。”刘子华抡着狗皮帽嘭嘭嘭地抽着腿上的灰,又将帽子在手上抽打两下,翻起帽耳扣到头上,歪着脑袋仔细寻听来自空中的声音。
昏暗的山野,西霞即将隐去的天边,映衬着他童趣般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