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还是把它丢了吧。”缝了一会枕头的玉秋弱弱地瞅着方然,心里还是觉得胆战心惊,因为这要是被发现了可是要掉脑袋的。
方然伸手插着腰,突然脑子一转,说道:“我上回嫌这个枕头丑要把它换掉,你说这是我母亲一手缝制的,现在居然从里面掏出这些东西来,你说这意味着什么?”
“小姐是说这些东西是庄夫人的?”玉秋脑子转得飞快,经她这么一提醒立马就明白过来了。
方然重重地点点头,“很明显母亲也不希望毁了它,所以只能藏好,要是我因为怕死而毁了它,那不是违背了母亲的遗愿,让她死了也不安暝。”
“可是奴婢从来都不知道庄夫人会医术啊?”
方然无奈地翻了一下白眼,刚刚还夸这丫头聪明,怎么又绕不过去了。
书房,秦鸿满脸紧张地在一个盒子里面翻找着什么,他仔仔细细地将每一封信都查看了一遍,还是没有那封,这放在里面快十年都安安静静的,怎么突然就不翼而飞了?
“大人。”徐茂此时推门而进,却看见秦鸿站在书柜前翻找着什么。整个秦府,秦鸿的书房除了他自己就只有徐茂可以自由出入,连秦满氏都不能踏进半步。
秦鸿丢下了拽在手里一大堆的信,转过身来,面色铁青地说道:“信不见了。”
要是一般往来的信件掉了,秦鸿不会如此紧张,所以徐茂一下子就猜到是什么了。忙上前去弯腰将地上散落的信又一次仔细地翻看起来,果真是少了一封最要紧,也是会丢命的信。
秦鸿阴冷着脸,突然愤怒地抬脚将面前的书柜踹倒,‘咣当’一声巨响,书柜砸在地上,上面摆放的书籍全都乱成一团。
“大人,切莫着急,会不会是谁偷偷进来过?”
秦鸿眼中并发出一股寒冷的杀意,他四下看了一眼,略一思忖,才道:“难道是勖王?”
徐茂道:“勖王?勖王从前从不与府里来往,就是今日突然来看望过二小姐。大人,这信可是今天才发现丢的?”
秦鸿摇摇头,“上一次查看时已经是半年前的事情了,就是我奉旨前去清扫贺云扬攻下的虞国那些城池的前一天晚上。”
徐茂眉头一皱,将信件整理好来说道:“这么说那天以后到今日的这个时间段的每一天都有可能是信丢的时间,可是您带兵出征后,书房是我亲自锁起来的,钥匙也只有一把,直到大人回京的那天才打开的。”
“会是勖王吗?”
徐茂想了想才摇头,“不会,勖王那天进府先去看望了二小姐,之后才直奔大人这里,况且勖王有何理由拿这封信,他又不是不知道此信,当年逼位的事除了我们和勖王,皇上更是在其中,拿了这封信有什么用,难道还怕大人有异心?别忘了那封信上首当其冲的可是贺老将军贺朝。”
徐茂的这一番话让秦鸿打消了对李彦歆的怀疑。当下又皱眉思忖了许久,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难道是贺云扬?!”
徐茂一愣,“他?”
秦鸿这下突然着急起来,拉着徐茂说道:“你忘了,上回秦府设宴,贺云扬和荀毅离开许久,我去找时竟然发现他二人站在书房前。”
徐茂心头一惊,他二人离开的原因本就不知,这有出现在书房前,果真可疑,但是转念一想,徐茂又摇摇头,“十年前逼位的事情贺云扬年岁二十,虽然他是贺朝的独子,可对此事是毫不知情啊。”
秦鸿拉住他胳膊的手重重一按,眼中突然流露出一丝急切和害怕来,“莫不是他察觉到了贺朝战死的……”
“大人!”徐茂紧逼一步警告似的打断秦鸿的话,他知道府里的下人都不会靠近这间书房,可徐茂心里还是不由得紧张和谨慎,逼位和贺朝的死虽然当今皇上都参与了,前者说到底是没有起冲突,就算贺云扬知道了什么,此事也与他父亲有干系,断不会声张。可后者就大不相同了,按照贺云扬现今的权势,若是知道贺朝战死的蹊跷,他必定不惜一切要将相干人等挫骨扬灰的!
秦鸿的脸色一阵白一阵青,心中惶恐不已,强迫自己冷静地想了想,又觉得这番猜疑不靠谱,贺云扬拿这封信说到底也没有什么用,按照贺云扬性子,要是察觉到贺朝的死有蹊跷,而且怀疑自己,单凭他怀疑自己这一点就能带着他的府兵围困秦府,何必大费周章地拿一封根本毫无用处的信。
徐茂此时突然道:“大人,光在这里猜也没有什么用处,那天二小姐不是和贺云扬起了冲突吗?大人去问问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