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我们也不是无理取闹之人,你等也是奉命行事,职责所在。”说着,在太监的带领下昂然地进了宫门。
等几人行出很远,最先阻拦的太监皱眉问道,“你说,那太监怎么看起来这么面生啊?”
“你懂什么,这宫里的太监少说也有千把个,你都见过吗?”另一名侍卫鄙视道,“你才当差多久,脑子放灵活点,刚才差点惹事了你知道不?”这么说着,他又朝着已走得很远的几人望了眼,嘀咕了一句,确实啊,他守门也有五个年头了,不说宫里的人都认识,但至少也是打过照面的,如此面生的还是少有。
宫里的门槛弯弯道道不知转了多久,处处都有人把守着。好不容易逮着拐角处,那名领路的太监突然移动脚步,向惠崇玄靠近,只见他说了一句,“属下言坤见过岛主,岛主,一切都安排好了。”神色毕恭毕敬,声音低沉厚重,不如刚才那般尖细。
“行,我知道了。”惠崇玄点点头,又道,“一切看我眼色行事。”
上官敏儿瞧得稀奇,正欲开口,被凤清儿一个眼神给止住了。上官敏儿也是心思玲珑之人,不用读心术也知道,“太监”是他们的人。
有言坤带路,省去了不少麻烦。
新进的秀女一般都是从正华门而入,在云秀宫面见圣颜。上官敏儿不是秀女出身,所以不必入正华门,而是从偏门而入,在牙颐和殿等候圣驾。
本来她的及别也没有到颐和殿的资格,只是对方是莲城排行第三的上官家族,皇室虽与他只是介乎生意上的关系,但自从神龙现世,民间流言四起,纷纷猜测东历似乎要“变天”,惠崇淇对这个皇位紧张不已,有意拉拢这些强大家族,是以,才特别交代,让上官敏儿入颐和殿候驾。
说是候驾,也没等多久。
上官敏儿前脚刚到,惠崇淇就来了。
“哈哈,敏儿果然准时,没让朕失望。”一声朗笑响彻整个殿堂。凤清儿举目望去,只见门口徐徐走来一对男女。男的威颜厉目,即便笑着,也让人不禁心生怯意,她眸光微闪,这就是惠崇淇,东历的皇帝。与他同行的女子,娇柔艳丽,朱红齿白,青色的锦丝绣荷花边的华服,趁的她雍容高贵。她款款而来,含笑低眉,待经过凤清儿的身边时,她眉目骤然收起,射出一道寒光来。
凤清儿凝眉,旋即舒展开来,好,真是好,原本想着今日若是没有碰上,就暂时放她一马,现在好了,她自己送上门来,她若还手软,岂不是愧对她一颗求死的心。
一抹浅浅的笑容逸在嘴边,梨湘芸想死,作为长久的冤家,她只好乐见其成地帮她一把了。
惠崇淇端坐在龙椅上,他刚一坐下,梨湘芸便柔弱无骨的倚入他的怀中,谄媚狐笑,如此迫不及待,叫凤清儿和上官敏儿看得直皱眉,看来她天生就适合在宫里生存。
“民女上官敏儿见过皇上,皇上万福金安!”上官敏儿低头屈膝,后面的凤清儿微微颔首,惠崇玄则是淡淡地轩了轩眉毛,以上三位算是行了大礼了。
惠崇淇抬眸望去,当看到上官敏儿时脸上有温柔的笑意,然视线落在凤清儿的身上时,却是为之一亮,没想到这世间竟有如此美丽的女子,多一分则胖,少一分则瘦,腰际纤细,不堪盈盈一握,雪白的肌肤剔透晶莹,像是捏得出水来,低眉垂首间,顾盼生成,看得他顿时一窒,忘记了呼吸。
他的视线牢牢地锁住了凤清儿,连一旁的惠崇玄都未曾注意到。惠崇玄察觉到他的目光,冷眸骤缩,没想到事隔这么多年,他们又见面了。
不过他的女人,岂是别人可以乱看的。他屈指轻叩,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锭碎银子,正欲朝惠崇湛射去,突然一道尖锐的声音在大殿里响起。
“大胆,见着皇上为何不行跪拜之礼?”梨湘芸见皇上的一双眼睛都快钉在凤清儿的身上了,心中一慌,连忙大声喝斥道。
她好不容易在皇上的心里占得一丝份量,在这后宫占得一席之地,断然不可让凤清儿这个贱女人有机可趁,如若不然,凭着凤清儿狐媚的手段,只怕她还未出手,自己便死于非命了。她怒目相向,愤然而起,然眼中慌张和得意出卖了她。
殊不知她所担心的,某人根本不屑一顾。得意?有什么可得意的,以为自己当了娘娘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么?凤清儿心中冷笑涟涟。
“这位娘娘有所不知,凤清儿的母亲生在南方,离东历极其遥远,因家庭变故,很多习俗都是随了母亲。在南方,我们只跪拜一种人,那就是死人,皇上生龙活虎,健步如飞,你叫我如何跪得下去,这不是……”她顿了顿,故意道,“娘娘是要我诅咒皇上吗?”
话一出,身后传来低低地笑声,惠崇玄极力隐忍,脸涨成紫红,差点被眼尖的梨湘芸又给逮着了话柄。
“娘娘虽然与我有些交情,我也知你并非心甘情愿地入宫,但皇上待你不薄,你如此叫我诅咒于皇上,怕是不好吧?”不等梨湘芸说话,凤清儿又是道。
一番夹枪带棍的抢白,叫上官敏儿听得都忍俊不禁。
垂首在一旁的言坤肩膀也有耸动的现象,这就是未来蓬莱岛的夫人么,岛主果然有眼光啊,如此与众不同的女子竟被他找到了,真叫属下佩服。
他算是看明白了,那个叫静贵人的女人跟咱们岛主夫人有仇,可惜啊,不是咱夫人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