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洲长老的疑问,凤清儿飞快地睨了眼一旁的惠崇玄,道,“历朝历代的名将,哪一位不是经历血战沙场,九死一生的场面,是以他们生前身上的血气比较重,死后这股血气随之化为阴气的一部分。这块山面,除却刘祖大将,其余的坟头都是附近老百姓的,阴气平平,唯这块地方阴气较常人重些,甚至还带着强烈的怨气。如果不是刘祖的坟位,除非还有另外一名大将葬于此处!”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凤清儿随口一说,凤洲却认真的摇头,急切道,“现在找到坟位了,清儿小姐,接下该怎么做?”总不至于将坟头重新堆起来这么简单吧!
他曾见过有户人家,外出远游,十年才归,回来后,发现双亲都已去逝,因他是独子,无人送葬,被邻居草草裹席入土。因常年无人拜祭,坟头都被雨水冲得快没了。他花了好长功夫,才找到双亲的坟位,听说下葬时无棺,盖土时又无碑,所以想重新破土起尸安葬。
可是先人已去,即便没有像样的棺木,但已入土,重新破土终究是不吉利。那户人家想来想去,便去咨询了一位阴阳师,那位阴阳师也不知指点了哪些迷津,前前后后忙了好几天,总之起尸当日,桌案,香炉,纸钱,该摆的都摆上了,排场搞得是相当讲究。
他的情况虽与那户人家不同,但相比之下,无疑更严重些。
“刘祖乃是名将,对东历的江山洒过热血,死时却背负罪臣之名,对他本是不公,死后为躲避朝廷的追责,草草下葬,更是令人悲愤。如今他已逝去百年了,不管生前如何,即是碰上今日这种事,我们万万不能再将其仙府继续安置在这里。”凤清儿肃然道,相信这也是大家的想法。
“清儿的意思是要迁坟?可是,朝廷……”不等凤洲的话说完,凤尚川已是哼哼道,“管他鸟个朝廷,怕他作甚,东历自创国开始到现在,少说也有五百年了,刘祖逝世至今,不说多了,怕也有百来个年头了吧,皇帝老儿都不知换了几个,试问朝廷里还有谁会认得刘祖?”
这番话说得凤洲直打呛,他猛拍了下额头道,“怪我最近事儿太多了,阿贞和芷慧的病搞得我心烦意乱。我怎么这么糊涂,早该会刘祖重新寻个好地方的。若是这样,说不定……”话未说完,凤尚川又抢过话头道,“你也不必自责,上官云宫即是要报复,你就是把刘祖葬在自家院子里,他要害,照样下手。”
凤清儿几人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什么叫把坟头立在自家的院子里,亏凤尚川说得出口,光想想都直打颤。不过,话却是有几分道理的,不管葬在何处,上官云宫都会想办法下手。
凤洲连连点头称是,所谓事不关己,关己则乱,他曾经一个带兵打仗,久经沙场的人,即便现在是一名商人,身上仍然有股子正义凛然的军人之姿,眼下瞧去,俨然成了一个随时面临失去妻女手足无措的普通丈夫和父亲。
既然决定要迁坟,首先就是要起棺了。凤清儿掐指算了算,发现今日倒是个破土安葬的良辰吉日。可是他们临出门前走得急,并未料到事情会是这样,所以破土起棺的锄头和铲子都没有带出来。好在附近有几户农庄,凤洲和凤守成对视一眼,准备下山去借,临走时,凤清儿又交代了一些其他的需用之物,嘱付完后她又道,“最好是再请几位年轻力壮的人过来,破土起棺可是个力气活。”
凤洲自是满口答应,毕竟除了他自己,在场的人身份皆比他高,惠崇玄又是简王的侄子,更是不能使唤,他一个人挖坟指不定得挖到什么时候。
在他们走后没多久,凤清儿又围着河源山附近转了一圈,这里风水算不上极坏,除了前面是一片农田,后面三面都是环山。河源山下的背侧有一条河流,河流清澈,高低缓急,水声脆耳,宁静中带有一丝活气,即便是满山的坟头,因为河流的缘故,显得并不阴森可怕。
惠崇玄跟在后面,知道她是在为刘祖寻一处风水宝地,并未出声打扰。待一圈转完之后,他才开口道,“怎么样,附近可有合适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