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结果,他是不想看到的,但他别无选择。若不这么说,他跟清儿从现在开始就要分道扬镳,互不相干。
三日之约,表面上是断了自己的后路,实际上是为在绝境中寻找另一线希望。他相信,只要清儿回去好好想想这十几年的点点滴滴,她会心软,会明白,谁才是真正待她的人,谁才是真正适合留在她身边的人。
“韩大哥,我……”她对他没有爱,再想三十日,三年亦是一样。可是韩淞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他抬手挡住她即将要说出的话,神色一黯道,“其他的话我现在不想听,亦听不进去,我走了。”说罢,他转身迈步离去。
“是不想听,还是害怕听。”身后传来一道冷冽如霜的声音,惠崇玄道,“你是怕清儿一再拒绝你吧!”
前行的身子骤然一僵,脚步微顿片刻,韩淞头也不回道,“随你怎么说,三日之后,柳园竹子林,我会在那里等清儿亲口告诉我。”
“她是不会去的,你不用等了。”
“她不来,我就等一日,三日不来,我就等三日,三年不来,我不等三年,总之我会一辈子等下去。清儿,你了解我,我向来说到做到。”丢下最后一句话,韩淞的身影已没入夜色之中。
望着他倔强得有点孤寂的背影,凤清儿知道,不管三日后如何,她与韩淞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走吧!”收回视线,她向屋里走去。
因着刚才韩淞的事情耽误了点时间,他们这会儿直接向侗裕阁的方向行去。
蜿蜒曲折,曲径通幽,一路相顾无语。淡淡的月光披在他们的身上,侗裕阁近在咫尺,惠崇玄忽地道,“三日之后,你会去见他吗?”
凤清儿抬头,“你介意?”
“我是你未婚夫,该不介意吗?”其实他原本想说,“三日之后,你哪儿也不许去,就呆在我身边!”可是话到嘴边,他忍下了,清儿自主意识强,哪怕因为在乎他而答应不去见韩淞,但她的心未必踏实。
“你怎么想,若不想我去,我便不去!”话音刚落,两根手指盖在她柔软的唇上,惠崇玄笑道,“我若不想,你便不做。你这么在乎我的感受,我当然也不能不站在你的立场替你想。你去吧,把该说的都跟他说清楚,就当是看在他曾对你好过的份上,你也应该去。”
十几年的情谊,哪能说放得下就放下。当初灵蓝儿下毒,他不也当场放了她一次。对此,他对清儿一直心怀愧疚,觉得用清儿的性命去还他曾欠下的人情,他始终觉得对不起她。
就当是他对那次的对不起稍做的补偿吧。
他只愿她一辈子开开心心,做自己想做的事,这是其一。其二,赴了三日之约,打发掉韩淞,他与清儿再无绊脚石,可以心无旁骛踏踏实实地在一起,任何人休想插进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