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一声,我趴在地上来了个狗啃泥,我来不及想我是怎么趴到地上的,扭过头骂骂咧咧找她,她静静的立着,微微的笑着离我仅有一尺的地方看着我,看来对我的詈骂一点也没生气。我正要爬起来再次朝她扑去的时候,她又轻轻的说:“你不上我上了。”
我眼睁睁的看着她踮起脚尖,伸出两臂,抓住垂下的那条白绫的两头,紧紧的打了个结,把头轻轻的搁了上去,临收起两脚时又朝我微笑着看了一眼,她这一眼好像朝我射出了一支箭,令我立刻浑身一软,脑子一懵,不由自主朝她走去。“你是我的眼/带我领略四季的变换/你是我的眼/带我走出拥挤的人潮——”
握在我手里的手机铃声猝然响起,我一下子被惊醒了,眼前那个头套白绫的女人也明显的露出恐惧的眼神,我彻底惊醒,对着她就大骂:“去死吧死鬼,别叫我再看见你——”就没命的把手里闪烁着蓝光的手机朝她狠狠掷去。
“飞飞——飞飞——”小白在楼上窗口冲我叫。我一眨眼,眼前空空如也。“你干什么,大半夜的跑到那站着瞎嚎啥呢?”小白在楼上慌张的问我。
夏夜的风懒懒的吹着,天上本来不太亮的月光又被薄云遮着,满树的玉兰花在淡淡月光的照射下和轻风的吹拂下在石地板上疏疏离离的摇晃着,我就站在这棵树的花影里发愣着。
小白飞跑着下来走到我身边摸摸我裸露的胳膊说:“你是梦游了咋的,看,乡下露水这么重,胳膊都凉透了,快,回屋睡觉吧。”
我看看空空的玉兰树下,心里也疑惑自己是梦游了,我想起自己确是有梦游的毛病的,我记得妈妈给我讲过我上初中的一次梦游,她什么时候讲什么时候笑的像不倒翁左摇右摆前俯后仰的。她说我在一天半夜叫她说我要解手,她被叫醒了看到我站在洗手间门口,她迷迷糊糊的也没问我自己怎么不开灯,就起来帮我打开了灯,但是我却没有进去解手,而是从她身边走过走到她和爸爸的卧室拿起爸爸的烟灰缸搁到地上就往里面撒尿,她大惊失色问我干什么,我瞪着眼睛嚷她打扰我撒尿。想到这里我扑哧一声笑了,对小白说:“我还真是有梦游的毛病,估计是白天想着要在咱这宅院里秉烛夜游,于是半夜自己就迷迷糊糊的来了,哈哈。”
手机铃声又一次响起来,我和小白同时回头看躺在树下的手机,我忙弯腰拾起来接了,那头是叶小夜大剌剌的诘问:“哎我说,你要不把你大伯哥的电话给我让我俩自己组织相亲节目算了。”声音里毫无打扰人家睡觉的歉意。
我忘了说了,叶小夜她是个网络写手,是黑白不分的主,我也是个夜猫子,俩人经常这样谁啥时候想起谁就啥时候给对方打电话,管她白天黑夜睡着醒着。
我不由分说就对着手机骂:“尼玛你有夜游症啊,不看时间就给人打电话,光想着自己的好事了可耽误了人家的好事了,也不掐爪算算这次第是姐的什么日子,你不光缺德还却缺心眼儿。”
“啊啊啊,我忘了我忘了,忘了你是新婚蜜月中的人了,床边多了个男人,呵呵,再见。”然后就干脆利落的挂了。妈的,这倒挺麻利的。我偷偷的笑了,其实我一点也不恼她这个电话,不管刚才的一幕是梦里还是真的都是她这个电话救了我。
我边和小白相扶着上楼边暗暗看着身边的英俊老公发狠想:就是这个院子里真的有传说中的鬼,我也真要把那个鬼从这里赶出去,这房子是盖在阳间,她阴间的死鬼就得屎壳郎搬家——挪一眼,滚回她的地狱去。哼,有种你继续冲我来吧,我还真要当一回钟馗转世了。
到了房间小白打了个哈欠说:“天都快亮了,赶紧睡会吧。”
我这才感觉浑身虚脱般的累,躺到床上就一无所知了。
醒过来看着窗外院子里白花花的太阳光我鄙夷的笑了,见怪不怪其怪自败,见鬼打鬼其鬼被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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