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孔丘捋了捋自己的长髯,又饶了饶头,说道,“公子所言有理,但是这世间的事情却不尽是如此。”
“老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宝宗被孔丘弄得糊涂了,出声问道。
孔丘一捋自己的长髯,开口说道,“老夫今年五十有九,人常言说‘人生七十古来稀’,这么算下来,老夫怎么也有十余年的日子,那老夫为什么要着急呢?况且怀才一事,自古就与女子怀胎是一个道理……”
“这……宝宗见识浅薄,不明白老先生说的是什么道理,还望先生能直言相告,不要跟宝宗卖这关子。”宝宗从小到大见过的女人不少,却也没见过怀孕的女子。就算是夫人怀了宝明和宝衡的时候,宝宗也是没有见过的,说来也是,谁怀了孕会出来瞎溜达,还让别人看呢?也就是自己娶妻生子的人才会见过女子怀胎。是以孔丘的这句话,宝宗没有听明白意思。
“怀才跟怀胎……都是要等时间久了才能看出来啊!此时老夫的学问才识还没有为天下众人所知,老夫又着什么急呢?”孔丘瞪着一双大眼看向宝宗,直把宝宗看的一阵无言。
“可是……”宝宗觉得话题好像在无形之中被孔丘扯开了,开口想继续问刚才的问题。
只见孔丘一摆手,摇了摇头,示意宝宗不要说话,“公子要说的,老夫明白,但是老夫且来问你,今年贵庚啊?”
“这……宗今年十而有七了。”宝宗被孔丘给问糊涂了,但还是回答了孔丘的问题。
“十而有七,也就是十七岁,还未到行冠礼的年纪!公子虽然是继位国君,而后国破家亡,流离失所,但是您今年也仅仅十七岁,再有个二十年,不消公子前去攻打,他阖闾也必定会命丧九泉之下,公子您,又着的什么急呢?”孔丘感慨了一声,反问道。
“可是,毕竟是……”想起了徐国,宝宗心中的悲愤却是难当,有一肚子的苦楚想要说。
孔子抬起手来向下压了压,示意宝宗平复一下情绪,然后说道,“公子可知当今晋国国主晋文公?晋王重耳在四十二岁的时候因为骊姬之乱被迫流亡在外十九年,今年方才回国继承君位,现今,晋王已经六十一岁了,比老夫还要大了两岁。公子您年且十七,又何必急于一时呢?您这样的急切,怕是会为日后带来难以预料的影响!”
“孔老先生,您……”宝宗被孔丘的一番话说得有些晕了,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来反驳。
孔丘深吸一口气,看着有些茫然的宝宗,郑重说道,“老夫又一言送给公子:无欲速,无见小利。欲速则不达,见小利则大事不成!”
孔丘的当头棒喝,一下子就把深陷仇恨之中的宝宗给打醒了,一直以来,宝宗总是希望能快速完成借兵复国的事情,以告慰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但是,宝宗却忘了,复国一事,不会是一朝一夕只见就能完成的。
孔丘的一句话,让宝宗周游列国的漂泊生活,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