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莎知道她不应后悔的，在答应换取救活密叶西岱的机会那刻她就已经选择了命运，所以她不应为诱惑所动摇的。

“我愿意。”女子突然坚定了目光，说出三个字直步走到摩诘身旁。

密叶西岱怔怔看着摩诘拉着美莎迅速消失，她甚至忘记了哭泣。

摩诘一直拉着美莎的手走进自己的房间。他的心情很不好，动作非常粗鲁。他将门关上后反身拉过美莎将人压在门上低头找着女孩娇嫩的唇疯狂蹂躏。她承受不了，颤着手推他，却同蚍蜉撼大树一样毫无作用。

这是他第二次要她。第一次是在密叶西岱见她的第二天，芦苇丛里。

她曾去看过密叶西岱，见女孩会时而清醒，明白摩诘做到了。最初摩诘除了要求不许人接触她外就没了其他苛刻的要求，甚至很少出现。她哪里知道那只是对她的考验，她只是和密叶西岱说了一句话而已，他立即就知道了，第二天洗了衣服从河边回去时被突然出现的他拉着一直走。像是整个人都在冒火一样，她不明白他何以到达那样的怒气，洗的衣服掉了也不许她停下。她一直被他拉着走了很远，荒郊野外，她没想到他就在那种地方完成了对于她来说人生重要的一刻——从一个女孩变成女人。那个时候她悲哀的想自己在对方眼里是什么东西呢。“记住不许跟她说话，不然下一次有你好受的。”结束后他似乎愉悦了许多，露出淡淡的笑来。

而此刻，他是要折磨她至死吗？美莎看着床顶忍耐着，眼角滑下泪来。

“你是不是特别恨我？”他的声音如同鬼魅般传来。

她摇头：“你现在能对我做这些，也只是因为我允许而已。就像我答应的那样，我是你的东西，你要怎么对待都是你自己的事。”

“是吗？可是你并不开心。”

“很抱歉，我不能控制自己的心情。”她淡声回答。

“即便做出留下来的决定，可事实上觉得万分痛苦。你不知道这也是违背了诺言吗？”他闻言，阴沉着表情。

她一怔，感到一阵无力：“那我到底要怎么做？”

摩诘突然停顿下来看了她一阵，然后从她身上退开下了床。

她一动不动躺在那儿。

只一会儿他翻箱倒柜找出一只玻璃瓶，里面装着绿色的液体。美莎感觉到他坐回了床边。“这种植物汁液可以让人毫无痛苦的死去，现在我要求你喝了它。”她听见他残忍的语气。

“你想让我死？”她不可置信的询问，实在不明白这样好看的人却像一个魔鬼。

“你知道的，如果你违背誓言我会毫不犹豫杀了你。所以现在我要测试你到底是因为信守承诺留下来还是为了活命留下来。”

“你这个疯子。”美莎拽着身下的床单死命瞪他。

“你喝吗？”他的声音变得丝毫不带感情。

美莎被这种语气激到了，伸手拿过瓶子。然而动作越发颤抖，她问：“我要是真的死了呢？”

“那么我会很开心，你终究是为了证明自己信守承诺而勇敢做出了选择。”

美莎收回瞪他的目光，打开瓶塞就要往嘴里倒时却又被他捉住了手。

“再问你一遍，如果我给你选择的权利，你会离开吗？”他看着她，眼如明星。

她知道那是他给的最后机会。她想起她的家乡，那些淳朴善良的人，他们甚至不敢相信她正在经历的。还有密叶西岱，她怎么可能忍受无法再看见这个孩子，不再有机会和她说话呢？

“我不喜欢撒谎。”她的眼泪不自禁的默默流了下来，“如果我可以选择我依然想要回到以前的生活。”

“你，还是没能信守承诺。”摩诘的唇紧抿，那一刻美莎看见一种极度强烈的情感出现在他的眼睛里。

“你好像真的很在意我的主观态度。”

“我不需要一个不顺手的玩偶。”摩诘轻飘飘的声音，就像美莎后来感觉越来越深的困意，灵魂慢慢抽离掉的感觉，轻飘飘的。到了最后她的意识已经很微弱，她都不记得说了什么。

“知道为什么我愿意活着遵守诺言吗？因为我总是会想起那只鹰站在你的肩膀上，你骑着马走近时的样子，那时候的我看见完全黑暗的时空里迸出一束光芒，我以为你会打破我的地狱。可是，可是……”

摩诘看着渐渐没了声息的人，静静的，静静的，从白天到黑夜，又从黑夜到白昼。他保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表情也始终不变，就像一尊石刻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