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混乱成一团的山越营士兵,火字营简直如同下山的猛虎一般,他们毫不犹豫的拿刀砍向了还站着的那些人。
那些山蛮本就心神惊惧,在胡乱抵抗之下,几乎没造成一点麻烦。
随着十几颗人头落地,那些醒悟过来的人,赶紧丢下武器原地坐下。
火字营的士兵果然依令对坐下的人置之不理。
马忠一刀砍死一个拿着竹枪乱舞的家伙,对着几个坐下的山越兵大骂道,“愣着干什么!都给老子喊!”
那些山蛮恐慌之下,声音都变了调,一个个乱七八糟的大喊,“都坐下!都坐下!”
在火字营的强力压迫下,这个宣传攻势越来越有效果。
有时两个山蛮正在打着,其中一个忽然扔下武器坐下,另外一个往往一愣之下,很快也反应过来,将武器一丢,坐在原地。
随着坐下的人越来越多,原本的混乱很快就平息了下来。
山越营一定,那边俘虏营竟是自己安分下来,很快陷入死寂之中。
马忠冷冷的四下扫视,又大声吩咐道,“所有人出来!立刻离开营地!”
那些山越兵已经被杀破了胆了,闻言都惶恐不安的随着火字营士兵的驱赶,离开了营地。
马忠叫他们在跟前列好阵列,扭头吩咐道,“去几个人,把里面的武器都收起来,顺便看看有没有漏网之鱼。”
那些火字营的士兵沉默的互望望,接着就有几个人主动站出来,进去收集武器。
很快他们就抱着大捆的竹枪和制作竹枪的斧子出来,有人回了一声,“没有人!”
马忠看也不看那些惶恐列队的山蛮兵,又吩咐道,“去一个人!去俘虏营,让他们出壮丁,把所有死了的人拉出来!”
火字营的士兵有些不耐,但仍旧有人去做了。
马忠这才腾出精力看那些山越兵,他怎么也不愿意相信,自己拿命赌上的一厢情愿,会换来这样的结果。
赤身而逃的耻辱,和险些被暗杀的愤怒,刺激着他的神经,他一个个冷厉的看过去,宛如即将猎食的猛兽。
之后才平淡的开口,“你们中有人想要杀我!”
这话带着一股狠劲,一出口,那些山蛮兵就惊惧交加的跪倒在地,一个个涕泪交流的大声嚷嚷,“大人!冤枉啊!我等不敢!”
马忠根本没来得及看刺客的模样,这会儿也没从这些人脸上看出什么端倪。
马忠轻轻一招手,立刻就有火字营的士兵上来,将他们团团围住。
那些山蛮兵卒更是恐慌,一个个大叫,“大人饶命啊!”
马忠咧开嘴,露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你们中当然有人冤枉。”
那些山蛮兵顿时磕头如捣蒜。
马忠强压下自己的愤怒和耻辱,然后这平静,却隐藏着暴风骤雨一样的癫狂。
“我既然拿命来赌,我不怪你们,我不问证据,我不在乎是谁……”
随着马忠冷淡平静的话语,那些山蛮还未来得及高兴,马忠又道,“站成三排,自己找位置。”
那些山蛮兵哪还顾的上其他,赶紧爬起身来站成三排。
马忠看着那整齐的队列,真是觉得有些讽刺。
他看着这些被他亲手训练过得山蛮兵,从容一笑,“既然如此,你们也来赌赌命吧。自己选的,这都是命。”
那些山越兵正有些摸不清头脑。
马忠闭上眼想了想。
四周顿时被一种怪异的气氛所笼罩,不止山越营惶恐,那些火字营的士兵也皱着眉有些疑惑。
马忠睁开眼,拿定了主意,他看向那些火字营的士兵,语气平淡的一个字一个字说道,“杀第一排!全部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