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坏消息一个个的传来。
“军侯,来了!”
“敌人多不胜数!”
“敌人分出了一部向这边找了过来。”
马忠和两个军侯的反应几乎是一致的,都是有些松了口气,“来吧,来了也好,不然总担心他们要来。”
这一天,终究还是没有打成。
或许是哨探惊动了他们,当乱贼试探性的寻找过来的时候,猛然发现有人结寨而守,也是吃了一惊。
在仔细的估量了下彼此的差距后,他们很识趣的选择了后撤。
“要小心晚上劫营。”马忠提醒了一句。
张汤却咧嘴笑了笑,“饭都吃不饱,晚上两边都是睁眼瞎,出来干嘛?喂狼吗?”
话虽如此,张汤还是安排了十个人晚上守营戒备。
饱饱的用过一餐后,山字营和施工队的人都趁着有光继续完善工事。箭塔和望楼已经立起来了。寨墙上还糊上了厚厚的泥。
随着夜色昏暗,浪荡军并没有选择浪费燃料,而是很干脆的停下了手中的活,各自回营休息。
马忠见了眉头微微皱了皱,张汤瞧见,很有些傲气的笑道,“司马,我们打了十多年仗了,有些孩子在娘胎里就跟着行军。对面那些泥腿子前几个月还只知道跪在泥土里叫老爷呢。”
马忠没接这话茬,严肃的吩咐了一句,“不要松懈。”
连百里川都只是笑笑。
马忠策马回了自己的营帐,守营的已经换成了王厉害。
马忠心中怒意翻涌,大声呵斥道,“王厉害,你在这里做什么?大战就要来了,还不回去抓紧自己的兵。”
王厉害搔了搔头,这才干巴巴的瞪着眼说道,“大人,今日有些不同,丁奉不在我来守着。”
马忠狐疑的瞅了他一眼,“就凭你三脚猫的功夫,不是来拖我后腿的吧。”
王厉害一听这话,脸上的表情又活了起来,“大人不必担心,我还带了人来。这几/日/我越看越觉得这俩家伙不简单,都是上好的斗将苗子。我看,以后丁奉不在的时候,大人就叫他们守夜吧。”
王厉害一招手,警惕的守在远处的两人赶紧过来参见,“见过司马。”
马忠眼皮一抬,跪在地上的正是范疆张达。
马忠沉默了一会儿,在王厉害肩膀上轻轻拍了拍,“王厉害啊,来来,咱俩说说交心话。”
“啊?”王厉害一愣,有些弄不懂马忠的路数。
这个时候说什么交心话?
马忠看着王厉害和声细气的说道,“你看,我是文职武官,你也是文职武官。你说,你是不是看上我的位置好久了?”
马忠这话唬的王厉害面如土色,他赶紧指天画地的发誓,“大人,卑职绝无此心!大人才干胜过卑职百倍,我怎敢有别的想法!”
“更何况我王相已经年过三旬,而大人青春正盛,就算是卑职有贪婪之心,也是跟着大人路走得更长远些。”
马忠本就是调侃他一下,见王厉害说的可怜,忍不住笑道,“怎么,你不是想着要成为军事贵族,重振你们元城王氏吗?”
听到这里,王厉害反倒静了下来,他深深一躬,“大人,我们元城王氏浴血奋战了几代人,仍然平平无奇。直到某一代,生了个女子,做上了皇后,这才满门将相,成为世家豪门。我王相沧桑坎坷十多年,已经发现自己不是那块料。我的祖先让我明白,既然做不了大树,那做一棵攀附的藤萝,也可以走得更高。”
“大人,卑职已经年过三旬了。您可能是我这辈子最后一个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