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里一时间唇枪舌剑、剑拔弩张,可任何一方都没有获得过半的票数而胜出,那些空缺出来的位子一个都没有着落,会议最终无果收场。
而蒋、曾、崔三位县里的巨头自会议结束到现在还一直怒气未消,不管是谁去汇报或请示工作、甚至送交材料、文件审阅都会招来或重或轻的批评,再加上同志们都不知道接下来又会发生什么,故而个个都异常紧张,若没有急事大家都尽量不进三位领导的办公室自找没趣,若有急事就只能硬着头皮进去了。
陆尘点了点头又问道:“我这边这两天有什么事吗?”
薛文说:“陆县,市里发来几份文件就放在文件夹里,请您看看,还有,有几个乡镇的书记、乡镇长曾来说要向您汇报工作,因您出差去了,我让他们过几天再来。”
“是以前没有来汇报过工作的吗?”陆尘问。
“是的,陆县,我要不要通知他们呢?”薛文问。
“不用。好了,你先工作去吧,我把文件看看。”陆尘说,薛文应是后退出了办公室。
正看着文件呢,曾新化忽然来访,看他样子貌似耿耿于怀,陆尘估摸着他是来与自己说昨天常委会上的事以排解烦闷的,遂请他到沙发处就坐,然后亲自给他泡茶并散烟给他。
吸了几口烟后曾新化果真把昨天会上发生的一切告诉了陆尘,最后恨恨的说道:“不就是几个正副科级的位子吗,大家平均一下也相差无几,可蒋、崔两人竟然贪得无厌,真是气死人了。”
陆尘沉默了片刻后说道:“曾县,我说句不中听的话,希望你别生气。”
曾新化一愣,怔怔的看着陆尘数秒后表情变得郑重起来并点了点头。
陆尘说:“曾县,我必须说你刚才那番话很有问题,极其明显的表露了你在干部人事问题上的态度存在大问题,什么叫‘大家平均一下’,位子是你们篮子里的菜吗,可以私下商量着分配的吗,组织原则到哪去了,若是你一直在这方面仅为自己的私心考虑的话,我敢断定你的仕途走不了多远。”
陆尘的话犹如晨钟暮鼓般将曾新化猛然间敲醒,顿觉一股凉气从后腰腾起,直漫整个后背,全身发凉。
是啊,这么些年来自己在看待问题、处理问题的时候总是先考虑自己的私利,完全将如何更好的开展工作、如何将三洋县的经济搞活搞好给抛在了脑后,说起来三洋县的经济水平一直处于全市末流自己的责任也很大,难怪市里的领导大多都对自己不待见,甚至最近还流传市里明年要调整自己工作的传闻呢。
俗话说无风不起浪,既然有这样的传闻那就应该有些苗头,什么调整工作,那是委婉的说法,说到底就是要把他拿下或放到清水衙门去“养老”。
一想到可能的“悲惨”结局,曾新化顿生恐惧,有些结巴的问陆尘道:“陆,陆县,你说的对,那,那我该怎样改过呢?”
陆尘点着自己的脑袋说:“曾县,首先你得从思想上调整过来。”
“陆县,听了你刚才那一番教诲,我想我一定能调整过来的。”曾新化郑重的说道,紧接着又问:“陆县,那接下来我又该怎么做呢,比如说在那些正副科级的人选问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