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老儿端的给脸不要脸,凭俺家员外恁麽开恩,白费了他老人家的好心肠,单保老儿你听着,员外今天定要翠娘过门,如若不然,我领伙计拆了你们的房子,赶你们出东沟村。”
……
曹谦和冯老混在篱笆院墙外把这些话听得真儿真儿的,曹谦和冯老混虽然都算不上正道上的,但听到这些对话,同时一皱眉。
“什么人,在此聒噪!”
另外一个听上去略苍老的声音传了出来。
“正是俺那远房叔叔。”冯老混小声对曹谦说。
就在曹谦一点头的同时,另一个声音传来。
“哪来的老匹夫,管你爷的闲事,快快滚开,惹你爷火了,打掉你剩下的牙去!”
“你们这些小辈甚不知礼数,若是再造次,俺就是拼了老命,你们休想从这里讨去半分便宜!”
“哎——你这老匹夫好大的口气,我单丕不动无名之辈,报个名听听,要是有来头,自然给个薄面,要是没什么来头,看到我身后的这俩伙计没有,好久没打人了,今天正好拿你松松筋骨。”
“哼,俺姓冯,名天,单字一个顺。”
“……你……听着耳熟,哦——对了,你就是那个冯神医啊,知道了,你这老儿好大的架子,尹相公几次三番来请,你却是不去,跑到这里跟我放屁,尹相公拿你当人物,我单丕却不认,你这老儿再敢多说一个字,俺一拳头打掉你的牙去。”
“俺冯天虽不才,却看不得你们如此横行乡里,今天就是拼着让你们这些个腌臜泼皮打死,也不能看你们如此欺凌弱小。”
曹谦和冯老混听完这些话,知道如果再不出手,冯天恐怕要吃亏,曹谦在前,冯老混在后,二人大踏步走进来,一进院子,曹谦稍微一怔,他看到一对农民夫妇立在房前,夫妇旁边站着一位年约五旬上下的老者,衣着朴素,胡须长可过胸,整个人透出一股倔强的气质。
站在他们对面的,正是刚才曹谦、冯老混给让路的那三个人,此时那位骑马的已经下了马,正说着话,听声音,就是刚才在篱笆院墙外听到的,他应该是单丕,他的马立在屋下,扬起脖来,摘吃低矮屋檐下的茅草。
就在曹谦的脚站定的同时,单丕已经将手中的马鞭扬起,准备给冯天一鞭,曹谦不等那马鞭落下,从单丕身后飞起一脚,正踹在他的后腰上,单丕猝不及防,向前抢了一步,脸朝下栽倒,啃了一嘴的泥土。
这一跤摔得狼狈,不仅是曹谦、冯老混,连冯神医看着都呵呵笑了起来,那对农民夫妇却低头垂着眼皮,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你们两个腌臜厮,还看着干什么。”单丕跌得满身尘土,连帽子都掉了,啐了一下嘴里的泥土,朝他的两个随从叫道。
其实不等单丕发话,那两个小厮都一提袖子,一左一右朝曹谦包抄而来。
曹谦不进也不退,先是右脚踢出,正中右侧的小厮的肚子上,右脚收回,不等落地,左脚借力踢出,腾空而起,正踢在左边这个小厮的裆下。
在曹谦双脚落地时,被曹谦踢中的这个两个小厮一齐捂着被踢中的部位,一脸痛苦地慢慢蜷身倒地。
“哎呀!”单丕刚站起来,见两个手下刚准备出手就被对方放倒了,心下害怕,但他作威作福惯了,怎肯服输?迈步奔屋檐下的马而去。
如果这个单丕只是落荒逃跑,曹谦也就放他走了,但曹谦知道单丕并不准备落荒逃跑,因为他看到马鞍子上挂着一柄入鞘的长刀。
曹谦哪能给单丕抽刀的机会!一个箭步冲过去,追到单丕的身后,就在单丕的指尖刚刚沾上刀柄的时候,伸出手将单丕的衣领抓住,往回一带,单丕站立不住,身子朝后仰,曹谦动作不停,鞋尖在单丕的腿弯上一点,单丕仰着上身跪在地上,曹谦提起拳头,朝单丕的腮上、前胸上就是一顿“流星赶月”,拳拳到肉,点点有声,打得单丕讨饶不迭。
最后曹谦松开单丕的衣领,往旁边一推,说道:“今天暂且放过你,日后要是再见到你欺负人,老子打折你的腿。”
“多谢好汉饶命。”单丕连滚带爬,捡起帽子戴好,准备起身牵马离开。
“马留给我。”曹谦说道。
单丕连忙松开缰绳,和两个手下灰溜溜退出篱笆墙外,一到院外,单丕一变脸,对着院子的曹谦喊道:“有种你别走,待我回去禀报我家单员外,回头将你的厮剥皮拆骨!”不等曹谦回话,单丕带着连个手下,一溜烟跑没了踪影。
打跑了恶霸,曹谦赶快朝冯天见礼,并简短地说明了来意。
本来冯天对曹谦充满了感激之情,但一看到跟在曹谦身后的、有几分猥琐的冯老混,当即哼了一声,也不理曹谦,转身进了茅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