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非要问，问了又不信。”赫征叹了一声，“算了，说了你也不懂。就像有人唱歌好听有人五音不全，有人绘画超群有人涂鸦都不行，有人文思泉涌有人憋800字的作文都要命，天赋这种东西不是人人都有的。”

林哲决定乖乖闭嘴，不然这人能拐个弯把自己夸到天上去。

就在他们插科打诨的时候，掌心电脑真如招魂师一样，完完整整地复原了纸片电脑里的数据。

从陈柏全和C先生的接触来看，他算是这个毒品加邪教金字塔中的中高层人员。

这邪教就像一棵黑色的树，里面的关系攀枝错节，规矩也是纷繁复杂，号召教徒为了教义殉教，把改良人称之为魔鬼，妄称“激越”能把人送往天堂。

还好这个“激越”蔓延也只有这两年，不然还不知道要把社会搅乱成什么样！

“你说这个教主，会不会也是个不得志的自然人LOSER？”

“这可不一定，有时候我们要动用反向思维，小哲。”赫征摇了摇手指，眼睛却时刻盯着他的掌心电脑，“会被人煽动去犯罪的都是群傻瓜，那么唆使他们犯罪的就是个狡诈的人。会用宗教去操纵人心的，自己本身就不信教，还很有可能是个科学家。号召自然人去攻击改良人，不一定就是自然人，只是他利用这个矛盾制造仇恨。”

“这是什么鬼逻辑？如果我是改良人，那我就站在金字塔的上层了，我轻而易举就能成为人生赢家，我所期盼的就是底层结构能够安稳，为什么我还要煽动下面的人起来暴动？”

赫征停下来，微笑着看向林哲：“所以我说你只是个善良的人，变态们的想法你是不会懂的。”

“那么你是遇上同类了，心意相通嘛。”

“谢谢夸奖。”

“并不是在夸你。”

赫征继续盯着电脑，那信息飞快得不是普通肉眼能捕捉的，但他却能不放过任何细节。

“人心之险恶，比鬼神还可怕。你所想到的是安稳生活美好人生，但有些人却并不想安稳，对他们来说，动乱才会有机遇，即使没有事端也要制造些事端。就像是食腐的秃鹫，只追随死亡的味道。”

“所以维护这个社会的安定，才是我们存在的意义。”

赫征伸手捏了捏那张紧绷的脸：“你认真的眼神真可爱。”

不老实的手理所当然地被打飞。

对赫征来说，这只是一场搜集A牌的游戏。搜到的A牌越多，他就升级得越快而已——当然这心声不能让林哲听见，不然又要被他一番数落。

搜索继续进行，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赫征的掌心电脑就如同度走亡灵的死神，让已经报废的纸片电脑把“生前”事迹如同走马灯一样播放出来。

速度虽快却逃不过赫征的眼睛，终于让他的眼神亮了起来。

“哦呀哦呀，快看看这个。”赫征按下了暂停键，“看来这根废柴算是邪教中枢，负责在这个城市扩张势力，和C先生有联系。”

虽然所说的话并不多，像是在和客户工作交流，但还是从一些快递信息中，认定和陈柏全对话的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C先生。

“看来终于有线索了。”赫征凑过来看，“说起来上次在咖啡厅的时候，本来我的伪装是可以骗过这个男人的，但在紧要关头他却突然说我的肌肉量不像个高中生，就这样怀疑了我的身份。”

“一个半吊子的建筑设计师，不会有这么好的眼力。你被看穿是因为有人透过他的眼镜在观察你。”赫征冷哼了一声，“能够靠肉眼就看出一个穿着外衣的成年人肌肉和骨骼的，一定是那些长年累月从事人体研究的家伙们。”

林哲和李端的身型相似，又是经过了高度伪装，连李端本人都没看出端倪，还以为林哲就是另一个“我”。

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有人能够透过几层衣服看出他不是李端，而且林哲还只是身体经过锻炼之后比较结实，不是肌肉夸张的那种，这都能看出来不是同一个人，绝对是个中高手。

赫征开始追查那个疑似C先生的IP，虽然对方做了深度掩饰，但最终还是被他揪住了狐狸尾巴。

就在这时，赫征的通讯器响了。

电话是存真打来的，他拿了巨人残存的血样去做化验，刚刚得到了分析结果。

存真把化验报告传到了赫征的掌心电脑，赫征看着屏幕，嘴边的笑意越来越深。

“从这些数据来看，犯罪分子C先生，很有可能来自于……”

“哎，你先别说，我们一起，看看答案是不是一样。”

存真无奈，只好顿了一下才说。

“生命奇迹研究院！”

俩人同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