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征却总是那么谦逊有礼，对前辈不敢有半点逾越。

他喝酒的样子也十分优雅，除了脸色微红之外，并没有露出半点洋相。

心里还琢磨着喝到什么段数就得装醉倒下了，不然真要交代在这里。

这边赫征干完一杯，青刃跟着接力：“来，修哥，我也敬你一杯！”

“对对对，你也是个可恶的家伙！必须先自罚一杯！”修罗又把故意坐到边上的林哲喊了过来，“阿哲！你小子藏哪儿去了！别以为你逃得掉，快出来跟你搭档一起共同进退啊！”

隐身功能失效，林哲这才灰溜溜地走到前面来：“修罗师兄，我一直都在啊。”

“别装蒜，快把你的杯子领走！”修罗斟了满满的两杯，在那里调侃道，“都说搭档如夫妻，你们得好好喝杯交杯酒才行！”

“等等，不带这么玩的……”林哲一下就炸了，面色比刚才更红。

越是害羞，那群没节操的家伙们越是不放过他，在那里朝着站在中间的俩人起哄。

“喝了交杯酒，才算真朋友！”

“命都能给了，还给不起这杯酒！”

“喝喝喝！不喝就是不给我们面子！”

青刃倒是不在乎，也在那里劝林哲：“阿哲，喝吧！”

林哲想着不喝怕是逃不掉了，也就豁了出去：“好，这杯各位前辈！”

俩人由于身高相差20厘米，不在一个水平线上，青刃还得弯下腰来，林哲才够得上他的手臂，场面看上去还挺萌。

于是在大家的欢呼声中，青刃和林哲俩人在手背上撒上一层海盐末，就着海盐喝起了交杯酒。

青刃酒量好，一仰头就喝下去了。

林哲没喝过这么烈的酒，刚尝了一口就被呛得咳嗽，只好小口小口地抿着，好像是一把火从嘴里一直烧到了胃里，好不容易才喝完了。

大家都在那里叫好，没人留意到只有赫征没笑。

他低声地问了一句旁边的存真：“你给小哲解酒药了吗？”

“没有，今天出来匆忙，就带了那几颗……你别那么盯着我，药不是都被你顺走了吗？”

“抠门。”赫征暗暗地埋怨了一句。

林哲这杯龙舌兰下去也就到顶了，自己走到沙发边上趴着，众人也不调戏他了，继续饮酒作乐。

烈酒上头来得快，林哲看着天花板上的灯光，只觉得五光十色迷迷糊糊摇摇欲坠忽远忽近。

安静下来才听到酒吧里头的古董唱机里放着爵士乐，女歌手低沉慵懒的嗓音让人昏昏欲睡。

那边的人喝high了，有人居然跳起了脱衣舞，要不是这家酒吧就是专门开给第七军内部发泄压力的，估计传出去都要集体受罚了。

就在林哲感到难受的时候，一只温暖的大手贴上了他的脸颊。

“阿哲，你还好吧？”

林哲睁眼一看，是他最信赖的青刃，露出了温柔的笑意：“今晚真开心啊。”

“嗯，你累了吧？我们回去了好不好？”

林哲看了一眼那边的人，注意力不在这里，就冲着青刃点了点头。

站起来的时候还有点晃，青刃扶住了他。

“自己能走吗？”

“可以的，谢谢你。”

林哲站稳了，没让青刃扶住，转而握住了青刃的手，俩人也顾不上和那边打招呼了，十指相扣地走了出去。

被围在中央不得脱身的赫征，从人群的间隙中，看到了他们的背影。

他苦笑了一下，从桌子上举起了酒杯。

“来，让我们满饮此杯！祝大家都有一个锦绣前程！”

“干杯！”大家都高举杯中酒，兴高采烈地碰杯。

赫征的酒杯斟得很满，但他还是豪爽地一饮而尽。

喝下了这杯之后，他就谢过大家，自己倒在沙发里躺着了，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也不知道是时候装醉了，还是真的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