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就是打死闻都不能承认是自己在装病,往大处说就是欺君。往小里说,要是谭凤仪知道自己借用生病的理由,公报私仇,趁机报复。不被谭凤仪再次扔进黄河也得扔进太平洋。
看着谭凤仪和受气小媳妇一样在闻的床前伺候月旬,闻就知道,一旦谭凤仪这个妖女知道自己跳黄河和她没有半毛钱关系,后果着实可怕。
这个必须要隐瞒到底。
“爵爷,不过说实话,您的招数委实厉害,您是怎么一直维持身体高热,就和真正的寒热之症一样的?”郑捕头疑惑的问道。
“这个说起来有些话长.......”闻敷衍道。这个没法说啊,难道说是小时候为了逃课,才学的损招。
皇宫,垂拱殿。
赵老二坐在案牍之后,脸色阴沉。
前面站立的几位朝臣脸色同样阴沉。
刚刚登基的赵老二并没有为得到皇位有任何的欣喜。
户部存银不足百万贯,这简直就是一个噩耗。周世宗柴荣的强行伐辽,非但没有得到一点好处,反而糜耗了大量的人力物力。
春耕即将开始,有种才有收,赋税乃是重中之重。
至于全国各地拥兵自重听宣不听调的节度使,现在国朝根本没有能力和钱财添置兵力对他们进行制约。
钱这种东西,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算是世间最公平的一种东西,它不会因为你的身份就改变对你的态度。就算是皇帝也不能把一文钱当成一贯钱来用。
疯狂的查抄政敌家业,也难以弥补国朝初创需要用到的大量银钱。
“诸位卿家,如今国朝初创,万事维艰。诸位都乃国之柱石,当集思广益,共度时艰。”赵匡胤用低沉的声音缓缓说道。
殿内一片安静,无人应答。
国朝大典需要钱,大赦天下需要钱,春耕需要钱,官俸需要钱,节制全国兵马需要钱,钱、钱、钱。
就是陶朱再世,也难以弄到如此庞大的钱财。
国库存银百万贯,对老百姓来说这是一笔天文数字,但对整个国家来说就相当于百姓们逛了一次青楼的花费。
“民间都能有人出资百万贯,聘请镖师。难道朕的堂堂大宋国朝,财富还比不上一个毛头小子吗?”赵老二在案牍之上用镇纸用力一拍,用威冷的声音喝道。
对于闻,赵老二现在是念念不忘,这简直就是只管杀不管埋的典范,抢了首倡第一功,就不见了踪影。好活全是他的,脏活累活就甩手不干了,全扔给自己,这是什么臣子之道。
“陛下,民间竟有如此高贤,理应请来为朝廷分忧。”宰相范质启奏道。
赵老二哼道:“分忧?朕已派人延请多次,至今都未见人影。”
对于闻每次都用大病未愈来做借口,赵老二简直烦透了,天知道这个混蛋他是真的失足落河,还是在施展苦肉计。
“启奏陛下,此人目无君父,理应治其不敬之罪。”范质拱手回道。
既然赵老二说此人有钱,而现在国朝缺钱,而且还得罪了陛下,简直就是最好的待宰肥猪。
封建社会的大财主,其实就是朝廷养的大肥猪,什么时候缺钱了就可以拖出来宰掉。明朝沈万三就是最好的例子。
“请陛下治此人大不敬之罪。”诸位朝臣纷纷附和。
现在拿不出办法解决朝廷的缺钱危机,转移一下视线也是好的,免得自己倒霉。
“闻,闻爵现何在?”赵老二淡淡的问道。
诸位朝臣俱是一愣,闻如今也算是名声赫赫,陈桥兵变第一功。如今朝廷中百官与百姓没有受到兵变太大的波及还要拜此人《约法三章》所赐。尤其是前朝柴氏皇族。
殿前一名精壮武士出列回道:“启禀陛下,闻爵此刻正在百花楼中。”
赵老二的脸色顿时就变成了包青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