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兄,村民们不听你的安排,失去了赚钱的机会,怎么能怨到你的身上呢。”梅怡琦有些愤愤的说道。
闻苦笑一声道:“这就是人性,没有办法解决的事情,我们很富,村民们很穷的结果,就是我们会脱离村民这个群体,就会遭到他们的仇视。”
“别的勋贵也都这样,有什么关系吗?”梅怡琦不解的问道。她的家中就是颜神县首屈一指的大土豪,早就已经脱离了群众,但照样活的风生水起。所以在梅怡琦的认知里,甚至在这古代所有人的认知中,都不会认为这有什么值得在意的。
但来自后世的闻那是相当的明白,有一个词叫做革命,只是想一下都会让人感觉到恐怖,打土豪分田地。在后世实在太有名,闻可不想成为这种靶子的存在。
闻无奈的说道:“我这个人实在太能招祸,现在朝廷派有千人的巡查军队,在管楼村附近巡视,所以我们还非常的安全。
但这种状况不可能一直持续下去,等军队撤走。我们得罪过的那些江湖绿林人士以及一些别有用心的人,说不定就会前来打我们的主意。为了防止这种事情的出现,村民们就必须和我们一条心,要是有人从内部通风报信,我们可能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招祸这方面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但你这得人心的方法,我还是第一次得见,逼迫村民们在青黄不接的日子里搞养殖,他们不恨死你就不错了,还能和你一条心。”谭凤仪讥讽道。
闻得意洋洋的说道:“这你就不懂了吧,百姓们永远都是一个善忘的群体,他们总是会轻易忘掉苦难的过去,而憧憬美好的未来,等他们实实在在拿到钱财的时候,现在的一切就会成为过眼烟云。”
这种事情已然经过无数史实的验证,后世侵略过华夏的那些国家,在得到他们一些所谓的经济技术援助之后,我们就全然忘掉了他们曾经带给我们这个国家的苦难,那些国家的产品,照样在民众中大肆的售卖。
国家、民族、阶级的仇恨会被人们轻易忘掉,只有个人的仇恨才会永存心间。
谭凤仪神色凝重的望着闻缓缓问道:“你真的这么认为,这是你内心真正的想法?”
对于闻,她已经非常了解,他一贯都是说的与做的,总是会存在一些差别。她早已过了闻说什么,她就信什么的岁月。
梅怡琦也神色微愣的看向他,闻这种**裸的剖析人性,唯财是举的说法,实在令人难以接受。
闻叹气道:“我这么说,确实令人不太舒服,可对于现在的百姓来说,这就是事实,无论我们怎么粉饰,这都是一道难以避开的伤痕。
我们的民族历经几千年,这种事情多不胜数,要想对这种事情有一个正确的认知,短时间内是很难做到的,这需要一个长期的过程。”
谭凤仪哼道:“梅老先生,说你是一个唯财是举的混蛋,看来果然没错。百姓们朴实的内心都被你剥离的腌臜不堪。”
闻正色道:“凤仪,贫穷的善良是懦弱的,甚至是悲哀的。我宁可百姓们拥有富裕的冷漠,那怕是残忍。这都不要紧,只有百姓们富裕了,他们才可能追求学识,而学识才是改变这一切的因果。
你们佛家不是讲究因果吗?
想要改善这种状况,首先就要百姓们富裕,等学识开始深入人心,学问成为百姓们人人必备的常识。
等百姓们有了独立自主的判断与选择的时候,那些美好才能成为真正的美好。”
谭凤仪皱眉深思片刻,才出口道:“这很难!”
闻脸上微微露出的笑容说道:“施教天下而已,我们总会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