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人显然是在前进,我能看到崖洞的洞口消失在了我的视野当中,纸人的前行很快,随着它们的前行,渐渐的,我看到了方才在崖洞外就可以隐约看到的那一个白色头骨。
如今在纸人的视线之下,看的更为清晰,在白色的头骨之中,有一只老鼠在其内穿梭着,不时就从那白色头骨的眼眶内探出头来。
纸人继续前进着,渐渐的,我看到了更多的骨头,看着众多的骨头,我的呼吸微微急促起来,因为这些骨头无一例外,全部都是人类的,而且如今都只剩下了头骨。
头骨之下的部分,不知道去了哪里。
我不知道这一幕幕我看了有多久,应该有半个时辰左右,在我的视线中,第一次出现了头骨之外的东西。
那是一个棺材,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木质棺材,但和深埋地底的棺材不一样,这口棺材是没有盖子的,或者可能它曾经有过盖子,但如今这盖子不知道去了哪里。
似乎能感受到我心中的好奇,又或者是赵无极要让我看些什么,纸人在走到这处棺材跟前的时候,顺着棺材的四个角爬上了棺材顶。
我看到棺材里面有一具白骨,这具白骨是人类的,同样只剩下了头骨,而且脑袋从脑袋朝向的方向来看,应该是被人动过了。
结合我们刚来药口坝的时候那个导游说的话,我知道这口棺材的主人应该是被人给开馆劫盗了,里面不管值钱不值钱的东西都没了。
我想着这些的时候,纸人再次行动了起来,接下来的路上,类似这样被开棺了的棺材我看到了不下五口,其中无一例外都是只剩下了头骨。
看着这一幕幕,我心中渐渐升起了丝丝凉意,如果仅仅是几具骷髅仅剩头骨的话,我不会有其他想法,但到现在为止我已经看到了不下二十具仅剩头骨的骷髅,我心中怎么不升起一股凉意。
然而,接下来看看到的场景,让我心中那升起的凉意直接化作了隆冬的冰寒。
在纸人继续前行了十几分钟左右,我看到了第一处,既没有棺材,也没有白骨的地方。
这里,是一个巨大的大坑,很难想象在崖洞那看似不大的地方,竟然有这么一处大坑的存在,这大坑里面不是空无一物,而是似乎有一摊子东西在流动。
此时纸人所在的位置已经是崖洞内的深处了,在这里是没有任何灯光的,如果是我自己进来并且没有带手电筒的情况下,我根本看不清那一摊东西是什么。
但现在,借着纸人的眼眸,我看到那巨坑中流淌着的,赫然是已经浓稠到了一定程度的猩红的鲜血。
尽管闻不到任何气味,但光是视觉效果,就让我感觉到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
我下意识的向着后面退后两步,但我眼中的画面却是没有丝毫的改变,这让我突然意识到自己是在借着纸人观察着。
定了定心,我等着纸人离开这里,但纸人却停留在了这里,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我无法操控纸人,只能在这里默默的等待着,不知道过了几分钟,我“视线”里的血池突然间发出咕噜噜的声音,随后血池开始蠕动了起来,我清晰的看到一条条分不清颜色的小蛇从血池内攀爬了出来,在血池内来回游走,看着这一幕,我头皮一阵发麻。
随着小蛇游走,我看到血池中似乎有一些物体浮现了出来,但因为距离的原因,我分不清那些浮现的物体是什么。
纸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我被动的看着面前诡异而又让人发毛的画面,许久之后,那些小蛇似乎吸食了足够的鲜血,缓缓的沉入了血池之中。
我想张口问问赵无极,但想到赵无极的叮嘱,我忍住没有开口。
纸人再次动了起来,不多久,前面的路开始有了分叉,分叉路口将前行的路分成了两拨,纸人在这分叉口没有犹豫,直接向着左侧而去。
和初入崖洞不同,分叉路口内的路,像极了隧道,在这隧道内行走了十分钟左右,我看到了一件道袍,一件悬挂在道路顶上的道袍。
透过纸人的双眸,我能够看到这件道袍不是挂着的,而是悬浮在半空中,诡异的是,在这道袍的两端,没有任何生物的存在。
纸人在这里停住了脚步,我向着道袍仔细的看去,虽然没有见过太多的道袍,但我依旧能够一眼认出来这种道袍和现在市面的上的到道袍不一样,这件道袍颜色单一,整体是灰色的。
道袍的双袖向着两端展开,如同一个人站在半空向着来人张开双臂拥抱一般,我仔细的看着这道袍,没有发现什么不同。
但这道袍悬挂在半空中,定然有诡异的地方。
在我想着这些的时候,一排七个之人中的第一个纸人,突然间动了起来。
它以一种我肉眼都快要捕捉不到的速度突然间前冲了起来,在这样的速度下,眼看着就要冲过道袍的下方,就在此刻,异变突起。
道袍那原本伸展在两端的袖子突然间无风自动了起来,在袖子的两端,猛然间出现了两只眼睛,这两只眼睛通体银白,在这黑暗中照出一抹阴光,两只眼睛在第一时间齐齐看向急冲而去的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