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的左风同样不俗,一身墨色的缎子衣袍,袍内露出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只见他身材伟岸,肤色古铜,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
昨日左风已在自己最熟悉的战场上输了一局,蹴鞠是他一向所擅长,往常空闲时常与禁军中兄弟玩上两把,而他便是那几十人中蹴鞠玩得最好的那位,所以今日他势在必得。
同样肖公公宣布今日比赛的规则,可用脚、膝、肩、头等部位控球,但手不得碰球,以将球射入风流眼数多的一方为胜,比赛时间为一炷香。
见双方准备已妥,肖公公命人击鼓开始,左风微微一笑,身姿敏捷,一个侧身便从祁步君的身边晃了过去,脚上的动作更是配合得十分默契,左右开弓之间,已绕开祁步君,足下运球,轻轻松松便要往那风流眼射去,祁步君虽蹴鞠玩得不多,但也绝不可能如此束手就擒,一个闪身便到了左风的身旁,脚尖轻点之下,球已到了他的脚下,但显然他的技巧还不够,球方抢过不过片刻,已被左风巧妙地运了过去,同时一脚过去,稳稳将球踢入了风流眼中。
看台上鼓掌叫好声一片,唉声叹气声一片,左风已是一比零领先。
接下来的数场左风竟然越战越勇,甚至将比分拉到了三比零,而这时香已过半,眼看着祁步君已无胜他的可能,何况此时左风已完全将球控制在了自己的足下。
突然,只见祁步君一向旋转,人已腾空而起,左风还未反映过来之际,祁步君人已落在左风右侧,左脚随即一勾便将球运到了自己足下,顿时看台上叫好声一片响起,祁步君微微一笑,一个侧身,稳稳将球踢入。
此番比分被拉成三比一,尽管祁步君得了一分,但显然要赢左风似乎还不大可能。
随着鼓声的再次被敲响,比分最终定在了三比一,陈帝宣布蹴鞠赛最终左风胜出,显然他有些失望,但他也十分清楚,要想赢左风的蹴鞠,几乎不大可能。
两场比试下来,双方各赢一局,显然还不能分出胜负,谁最后能做这个禁军统领仍是个未知数。
吏部尚书褚赫起身道:“皇上,当初定下规矩谁胜则谁可任禁军统领,而今显然祁少将军与左副统领二人各赢一局,仍不能分出胜负!”
此时坐在陈帝右手侧的良老王爷哈哈一笑道:“褚大人,这要选人么,总要分出个胜负输赢才对,当时定下两局,如谁能全胜自然无话可说,可现在每人各胜一局,自然要另增加一场比赛方可!”
兵部尚书向线道:“这么说,良王爷定是心中有了主意了,不如说出来,让大家听听是否可行,如若可以,当下比试也无不可!”
陈帝静静地看着双方,轻手拈起杯盏吹散浮于上面的几片茶叶,轻呡一口不语。如果当下便由良王爷出题自然再好不过,这老王爷自先帝在位时就整日与歌舞相伴,京城内各大妓院他是常客,常常左拥右抱,听曲喝酒,实是逍遥,今日若不是觉得蹴鞠好玩,想必他也不会进宫来凑这个热闹。
此时又听到良老王爷道:“我么老人家爱看个热闹啥的,平时在自己院子里也喜欢玩个小游戏啥的。”
晋侯爷微微一笑道:“良王爷的意思你平日里院中所玩的游戏今日可让他们二位用来比赛了,不知是何?下官愿闻其详!”
良王爷笑着起身道:“不难,就是个游戏而已,找两个宫女,或是太监都不成问题,让他们腰中寄上挂一个布袋,袋内装上苹果,在这个英武场上绕着圈的跑,他们二人蒙上眼睛,同样骑在马上,手中拿箭,看谁先把他们腰间的苹果射落谁就算赢!”
此话一说,顿时众人纷纷失色,这是何等的难度,不要说左风和祁步君二人要被蒙上双眼,就算不蒙,四匹马在场上疾驰,要想精准射下马上人所拿的苹果也绝非一件容易的事,何况要蒙上双眼,单靠听力根本不可能,况且又有四马飞驰和场下几百人的声音混在一起,就算他们二人是一等一的骑射高手,要做到不伤人射下他们手中之物根本不可能做到。
陈帝道:“王叔,你这个办法太危险了,不妥!”
良王道:“皇上,这只不过是个游戏而已,箭头去掉,裹上布便可以了,即使不小心射到人了,也不会有重伤,当然了老臣以前在自家中玩的时候并不让他们蒙上眼睛,免得伤人嘛。不过他们二人可是我们大陈国一等一的高手,没这么些个难度,如何能给皇上选个好统领呢!这禁军统领可不比其他,必是有智有勇有谋有能力有责任者方可居之!”
晋麒起身道:“老臣赞成良王爷的这个方法!不过既然要选能人,自然要有点真才实料才可以,所以老臣以为这箭头么不去掉也罢!”
晋麒此话一出,连良王的脸色也变了变,“晋侯爷,这虽说宫女太监命微贱,但好歹也是条人命,本王是担心会出事啊!而且咱们这里有数百人,万一射偏,伤到了谁总是不好吧!”
面对双方的针锋相对,阿木西表现得极为冷淡,他没想到自己出的那两个主意,一个祁步君险赢,一个却让他祁步君彻彻底底的输了,他一手拿起水杯,轻呡一口小声说道:“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人命总是最重要的。”
不过他这话说得极轻,只怕听到人除了陈帝与肖公公外,也只有晋侯爷和良王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