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嫔匍匐在地:“皇上,臣妾求您了,就将臣妾的孩子过继给皇贵妃吧!”
“过继给皇贵妃?如嫔,朕知道你担心什么,但是……”
“皇上,如今臣妾的父亲已经去了,臣妾只要孩子平平安安的活下去,臣妾就是现在死了也心甘情愿!”
陈帝走过去,道:“你起来吧,朕知道你担心什么,只是他也是朕的儿子,朕又岂能忍心他重蹈朕的覆辙!”
如嫔却不敢起身,再次叩首道:“臣妾不敢,臣妾是怕啊!哪有母亲不愿意自己的孩子陪在身边的,****看着,他是饿了,还是冻了,他的学业可有长进。可……臣妾真是怕了,臣妾的父亲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陈帝叹息道:“你起来吧!这件事是朕对不起你。
“不,臣妾不怪您,是臣妾父亲自己命薄无福!”
“你要将自己的孩子过继给皇贵妃这番话,可有对第三人说过?”
“没有,臣妾这几日自己日夜琢磨,越想越害怕,所以……所以才会出此下策,臣妾只想让孩子能平平安安的长大!别无其他任何想法,只要他平安长大,今后结婚生子,做个闲情的王爷,臣妾也知足了。”
陈帝轻叹一声,但终于还是说道:“既然没有对第三人说过,那朕希望你今后也别再对他人去讲。记住了,你的儿子永远只能是你的儿子。他同样是朕的长子,你放心,朕许你,他会平平安安的长大,结婚生子。不会让他如你这般战战兢兢的活着,至于其他的,那要看他自己!你护得了他一次,护不了他一世,只有你自己也好好活着,才能看到他也好好活着!”
如嫔再次叩首起身,有了皇上的这句话,是给她吃了一颗定心丸,她又如何能不明白,虽在后宫多年,皇帝以前甚少临幸自己,但她也能看得真真的。陈帝并非薄情寡义之人,虽然甚少临幸,却在日常用度上,她与妍嫔的嫔位份银或日常用度从未少过半分。内务府的人虽在东西的品质上差了些,却在数目上也不敢怠慢。如今的她,如同现在的陈帝,二人虽看似疏远,却也是紧紧地联系在一起。
如嫔在走出承德殿之前擦干自己的泪水,步履沉稳地一步步走下台阶,与侍女语蓉昂首回宫。
方出了承德殿,语蓉轻轻一笑道:“娘娘,有了皇上的这句话,您大可以放心了!”
如嫔淡淡一笑,“哪有那么简单,说句不好听的,你我都很清楚,皇上有时连自己都身不由己。这只不过是我想让皇儿能平安长大的其中一步棋罢了。”
语蓉不解,“娘娘您的意思是?”
如嫔轻轻叹息,看着天边飘过的朵朵白云,“本宫可以什么都不求,只求他能平安长大,只有活着长大了才有希望。所以……”她转向语蓉坚定地说道:“所以本宫的皇儿不请教导师傅,如能让他人认为他是个不中用的傻子更是再好不过了。”
语蓉担心地问道:“不请教导师傅?娘娘,皇上他能答应吗?毕竟每位皇子公主到了五岁左右,均是要请师傅的,何况大皇子如果一直不请师傅教导的话,那他……”
如嫔轻轻一笑,“你忘了本宫了吗?本宫未出阁之前看得书不比那些男儿们少!”
语蓉惊喜之色溢于脸上忙道:“对哦,奴婢怎么没想到这点呢。以前娘娘在府里的时候,老爷经常感叹您不是男子呢,若是男子,定能凭自己的本身博取功名的,绝不比现在朝中的那些男子们差多少,这下就太好了!”
如嫔立即看了看四周轻声道:“小声点,你不怕被别人听到啊!”
语蓉作了个鬼脸,脖子缩了缩,忙拉低了声音。
如嫔看着语蓉又道:“语蓉,你是本宫带进宫来的,我所有的事情均从未隐瞒过你半分,这件事,你可否做到与本宫一条心呢!”
语蓉立马小声道:“娘娘请放心,奴婢这条命都是娘娘给的,若不是老爷和夫人,语蓉小的时候就冻死街头了,哪还有语蓉的如今呢。只要娘娘用得到语蓉,就算是赴汤蹈火,语蓉也在所不辞!”
如嫔如释重负,连连道:“好好好!现在皇儿还小,离五岁开蒙尚早,人人关注的重点还未在他的身上。所以,这段时间,不如便由你传出大皇子有些痴傻,传得人多了,自然也就有人信了!”
语蓉慎重点了点头道:“奴婢知道怎么做!”
如嫔轻轻点了点头,“好在几个月以前,宁雅公主遇难之时,宫里的那些盯着的眼线已被王懈那个蠢货弄掉了大半,倒是帮了我们不少的忙。”
语蓉见四周无人,又轻声问道:“娘娘,您说那个侍卫丁顺为什么要杀宁雅公主?这是不是也是有人策划的一个阴谋呢?”
如嫔立即呵止道:“别瞎说,有些事我们该弄明白,可有些事情,我们就不该明白,否则脖子上的那颗脑袋怎么掉的都不知道!”
语蓉直感觉自己的脖子四周有阵阵阴风吹过,忙摸了摸道:“是是!奴婢记住了!奴婢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