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小花一家,也确实是命苦,弟弟生病刚刚才好,欠下的债务刚刚还清,平静的日子还没过几天,这日军就来了,可恨的“王麻子”跟着日军,收租收到了那么远的地方,还特别的重税,这刚刚够吃够用的钱粮,大部分又交了田租,一家人又开始挨饿受冻了。
说到伤心处,刘小花的眼泪都掉了下来,钟琪儿安慰她:“姐姐,你别哭,过不了多久,等金家湾抗日救国军的人马操练好了,武器也买来了,就来打日军,一定会消灭他们的。”
轮班唱戏的时间快到了,钟琪儿拿出手帕给刘小花擦去眼泪:“姐,你放心吧,这种日子,过不了多久的,日军也狂妄不了多久,再忍一段时间就好了,我要走了,你别再伤心了。”
其实,不只是刘小花一家被逼得生活不下去了,好多原本就生活清苦的人家,都过不下去了,有一个村子的村民,暗地里准备反抗,“王麻子”这个家伙,不知道是否还要被狗咬,或者后果更严重。
钟琪儿走了,刘小花伤心了一会,这日子还得过,有“客人”来了,她的工作,必须打扮自己,再苦也得面带笑容,不管你是真笑,还是假笑,更不管你是苦中带笑,那都得笑,这种无奈的人生,确实生不如死,可是,死也不行,自己死了,家人怎么办。
刘小花被老鸨安排见客人了,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刘小花这里说过了,我们再说金县长,还好,隔着一条河,没有在敌占区,生活总算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可是,一出门,抬头就看见那高高的碉楼,饱读诗书,一心为民的白发老人,心里如何不难过。真想自己也拿起枪来,和儿子,孙子一起参加战斗,狠狠的打日军。
无奈人生渐老,只能怀恨在心,以书来排解忧愁,时间过去,又到秋天,白云飘飘,秋风扫落叶,此情此景,总是悲凉。老人口吟笔画,写下如下诗句:
此生有悔
渐老人生书作伴,
诗词满腹付流云。
独身月夜街边坐,
惯看秋风扫落尘。
写完后,金县长想想,国难当头,匹夫有责,总是怨天尤人也不是办法,也得干一些活才好,当了一段时间的县长,关系和号召力还是有的,金县长就去找那些还比较富裕的人家,捐款,给抗日救国军买武器,自己家里,除了生活开支,其余的钱,全捐出去。
两位老人,周部长和金县长,因此成了亲密的朋友。
两个老人整天忙个不停,年纪大了,当然还是有些累,特别是那些粮食,搬来搬去的,也很重,旁边的人,总叫他俩休息,让年轻人来,他俩哪里愿意停下来,越干越开心,反而觉得有使不完的劲。只是夜晚的时候,重要涂抹一些跌打损伤的药才行,不然,腰酸背痛的,睡不着觉。就是这样,第二天醒来,又照样拼命干活。
战士们看到两位老人,为了抗日,如此拼命,他们自己,哪能不搏命的训练,练好战斗技术,多杀日军。
这天,两位老人,搬运粮食,干到开心的时候,竟互相比赛起来,一不小心:“哎呦!”一声,金县长的腰给扭了,周部长和其他的战士,还有医护人员,赶快过来给老人家治伤。
金仁俊得到消息,也过来了,他有些责怪爷爷:“爷爷,您年纪大了,总是让您注意,少干一些,您看,这不是出事了吗。”
周部长很愧疚,他说:“是我不好,不该和县长暗地里较劲。”
确实,一个县长,干过的重活,不可能和一个长期与粗活打交道的管家和后勤部长相比,周部长没想到这些。
金县长对孙子说:“这不能怪周部长,日军来了,县城被占了,我这不是憋屈吗。多干些活,才能忘记这些不愉快,心里才舒服一些。”
金仁俊不再责怪爷爷了,要说这样,还是他们军人无能,日军就在河对岸,却对此无可奈何,其实自己心里也憋屈得很,总想发泄一番,自己可以拿枪上战场,爷爷就只能如此,拿粮食当敌人了,咬牙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