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里外?”哈特拉微微一笑,马鞭一挥,“走,将他们灭了!”
“是!”附近士兵们的应诺声中夹杂了更多的欢呼声…………嘭!隗火的拳头重重的砸在了桌子上,牙齿也咬得格格作响——刚接到两个村庄被烧杀抢掠的消息,连忙把师、团长们召集来开会,人都还没来齐,便又接到了卡提物资马队被劫掠的消息。
“难道我们就一点办法都没有吗?!”隗火怒吼道。
一众师、团长面面相觑,安南与铁丁尼亚之间有四百多里的距离,地形复杂,道路众多,哈特拉军神出鬼没不说,从不在一个地方待超过一天也罢了,行动还迅速得不像话,即便你远远看见了连忙追过去,可你人还没到边,他们那已经撒脚丫子跑得连鬼影子都不剩一个了,这大半个月来撒出去的两个团拉网式的来回折腾得够呛,却连一个敌军都没干掉。
“你们这是在给我丢脸!丢脸!”隗火拍着桌子咆哮,“卡提物资马队在距离我们只有七十来里的地方被劫了!三百来号人只活下来不到三成,而且那些物资还是卡提城进献给领主和神殿的礼物!现在在安南被劫,你们让我如何在领主面前抬起头来?!”
没人敢吱声。
“你们一个个都是吃干饭的吗?你们看看政务府的那些政务员,一天到晚的忙乎着,把安南城弄得井井有条,你们呢?除了操练之外,就不能再做点有用的事了吗?难道就想不到一点办法来吗?”隗火这叫一个气啊。
“报告军长!”一名师长犹豫了一下,挺胸出列,“不是领主下令说让我们不要轻举妄动吗?”
“是!没错!”隗火的拳头又一次砸在了桌子上,“领主是下令说让我们不要轻举妄动,但是你们一个个的给我听清楚了,不要轻举妄动,不代表我们不需要动!领主安排我们驻守安南,遥指铁丁尼亚,其中的意思还用我提醒你们吗?可是现在我们不仅没办法动铁丁尼亚分毫,连安南境内连连遭袭也无能为力,我们还是军人?我们还配做军人吗?!”
一众师、团长一个个的都把头低了下来,不敢去看隗火。
“马上从各师各团里挑出一些……”隗火这话刚说了一半,便被门口通讯兵的报告声打断了。
“又怎么了?!”隗火皱眉喝问道。
“报告军长!领主派来了一位信使!现在正在军营会客大帐里等你过去!”通讯兵朗声报告道。
信使?隗火皱了皱眉,将头重重一点:“你们先在这儿等我!”以往伍莱都是用信件与安南联系,现在冷不丁的派了个信使过来,难保不会有什么特殊的安排……师、团长们足足等了半天后,隗火这才回到了会议室,不过与出门前的满脸阴郁不同的是,这会儿的他嘴巴都快咧到耳根去了。
“哈哈哈哈哈!来来来!都坐好都坐好!”隗火大手一挥,“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领主已经都安排好了!”
……伍莱最不喜欢的就是被别人挑衅,但一直以来都有人这么尝试着,譬如胡夫,譬如刚到盐沼镇赴任那会儿,又譬如葛斯蒙多……现在挑衅他的人是哈特拉——那个被他一箭毁掉了下半生幸福的家伙。
如果哈特拉只是单纯的玩玩游击战,秀一秀自己的机动作战能力,伍莱或许还不觉得太过气愤,毕竟两军对垒,对手耍出什么样的手段都无可厚非,但哈特拉这一回无疑触碰到了伍莱的“怒点”——伍莱一直都认为,尽管很难避免,但战争也不该贻祸平民。
可哈特拉偏偏就这么干了。
所以,伍莱决定修理一下他的筋骨……隗火无比激动的原因是伍莱抛出的阵势像足了大举进攻——贝利的第四师开拔至安南与铁丁尼亚之间那大片疆域的左翼,萨雷斯的第五师则与第四师遥遥相对,护住了右翼,安南军则需要派出两个师,从正面压向铁丁尼亚,但这三支大军都暂时不需要直接与哈特拉军交战,他们只需要以三面合围的态势,以每天二十里的速度推进,推到哪里,营地就扎到哪里……这是在压缩哈特拉军“游击部队”的活动区域,但仅仅是压缩的话显然不足以实现伍莱“修理哈特拉”的初衷,所以在第四、五师和安南的两个师之间,伍莱还放下了一个师,而这个师将担负起“修理工”的责任。
伍莱的安排还不止于此,卡提区的第八、第九师也将在接到军令后从卡提草原出发,快速扑向美尼亚的大后方,不过他们的主要任务不是作战,而是阻断——阻断住美尼亚的一切退路,因为第八、九两师不仅将重修红谷湾堡垒,还会在那一带建成连绵的坚固工事、炮台。
这一切一切在隗火看来就是伍莱已经对哈特拉伸出了大手,剩下的,就是在某个时候扼住这头野狼的脖颈然后将之拧断了。
隗火为之眉飞色舞的时候,哈特拉正策马走进铁丁尼亚的城门,半天前,他刚接到一名裨将的通知说是帝国派来了一支二十余人的建筑师,与这二十余名建筑师一起来的,还有皇帝的两位信使,现在,他们就在铁丁尼亚等着他的召见……“不会是什么奇怪的命令吧?”哈特拉一边走一边蹙眉思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