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韶轩挑了挑眉毛,语调轻挑欢快:“千真万确。”
谢晚皱起皱眉,略一斟酌,总觉得其中有些不对劲。
沈威不反对沈韶轩和谢晚在一起,原因不只是他疼爱独子沈韶轩,还有一层缘由约莫是他乃一个粗人,对门第之事并不十分在意。
当年与唐家结亲,也是因为唐家有意攀附沈家,沈家堡家大业大,就算如今不做武林盟主了,也无须与别人结亲来巩固自己的地位。
所以沈威惯着沈韶轩,任由他胡闹并不奇怪。
奇怪的是出身名门世家的沈夫人,人人都说沈夫人乃是真正的大家闺秀,老一辈的思想根深蒂固,照理说她应该最不能接受的就是门不当户不对这回事。
况且从前她对沈韶轩冷淡至极,不久前突然态度大转弯,更叫人百思不得其解。
“怎么了?”沈韶轩揉了揉谢晚的头发,眼里满是宠溺,“难道要有人千方百计阻拦你跟我在一起,你才高兴?”
谢晚皱了皱眉:“谁跟你在一起了?”
沈韶轩撇了撇嘴,一如既往的犯起贱来:“你出门四处打听一下,谁不知道我沈韶轩沈公子玉树临风,多少姑娘对我秋水望穿?”
这句话说的不错,记得上次谢晚和沈韶轩混进朱砂派时,有个姑娘死到临头了还记挂着沈韶轩。
每每回想此事,谢晚总是极度无语。
不过并非那姑娘眼瞎,每个人心里都深藏着一个人,提起心上人三个字时,谢晚的眼前总是闪过一道白色身影。
有时候喜欢一个人,总是毫无道理,或许素未谋面,只在梦中相逢,或许一面之缘,连姓名都不得而知。
有的人日久生情,有的人一见钟情,谢晚说不清自己是哪一种,但是她的确渴望再见那人一次。
她又怎么会知道,她对肖喻川的执念乃是前世今生,前世被他伤得歇斯底里,重生后的今日,仍然无可避免的爱上了他。
这份情,剪不断理还乱。
一念及此,谢晚耸了耸肩,不再和沈韶轩争论上一个话题。
此刻月光弥漫苍穹,古渝城宛若被笼罩在蒙蒙烟雨中。
谢晚对沈韶轩说:“唱戏有什么好看的?不如我们找个地方,你替我画一幅画?”
她想在沈韶轩笔下找到肖喻川,问一问他:“你为什么不问我的名字?我们是不是很久以前就认识?”
沈韶轩有些失落:“今天出门没带画笔,小兰被展泸借走了。不过你要是想看我画画,我现在就去买纸笔!”
谢晚连忙拉住他:“不用了,街上人多眼杂,你拿着纸笔若是正好碰上熟人,你爹一定要砍掉你的手。”
“不过,展公子为什么会把小兰借走呢?”
时光倒退至午后,就在谢晚听着丫鬟们辱骂她的同时,沈韶轩正和展泸在赌坊里下棋。
这栋楼阁的一楼为赌坊,是最为嘈杂哄闹的地方。二楼乃是饮酒作乐的地方,楼中有专门服侍客人的姑娘。
三楼最为安静,是一间棋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