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看了他一眼,又转头看向石盆,嘴里答道:“你是刚来的吧?这短剑是蜃镜斋提供的,刀剑无眼,万一伤了就不好了。这都是木剑,不会受伤,但却会在身上留下痕迹,以一个时辰为限,到时谁的痕迹少便获胜。”
子良和子昭听得连连点头,就听那人补充道:“使兵器之人,大都会使短剑,只是这样比试,反倒便宜了常使剑的人了!”一边观战的人也有赞同的,其中一人轻轻嗤笑了一声,说道:“‘海市’能让人占了便宜去?最后胜出的必定是有真本事的人!刚才他们取木剑的时候你们没发现?善使剑的人手里的剑反倒比别人重了几分,这是为何?不就是怕他们占了优势,比试不公了吗?”
“原来如此!”人们纷纷点头,“我就说,上一场下场比试的一个虎方武士本来就是使剑的,最后反倒败了。原来是用的剑也有不同。”“这蜃镜斋就是厉害啊!”
刚刚议论了几句,就见场中二人又各自使出招式,斗到一处。皂衣男子斜斜刺出一剑,看似根本没有使力,但石盆中的水却微微起了涟漪,旁边一人惊叹道:“好强的内力!”就见那青衣人向左一转,似乎是避开了,脚下却闪了一个趔趄才定住身形。“好险!”“这位子方的武士可真是高手啊!”原来这位皂衣男子是子方的武士。
“看来是一个厉害的对手啊!”子昭紧皱眉头说道。子良也点点头,就听见角落处传来一个细细柔柔的声音:“丹矛哥一定会赢的。姐姐,咱们还是不要在这里看了,桂儿都有些饿了呢!”这下周围观看的人都随着声音把头转向角落,就见一个十三、四岁穿着粉白色衣裙的小女孩正拉着一个身穿藕荷色衣裙的少女说话。子昭一见她的样子就笑了,回头对兄长说:“和白灵差不多的年纪,估计是哪个方国的族女了。看着可比白灵沉稳的多。”
子良也笑笑,继续观看场中的比试,这一回头的功夫,就见那名穿青衣的男子将剑舞得花团锦簇,似乎已经占了上风,子方武士一边退让,一边在场中兜起了圈子。可不知怎么地,那青衣男子手中剑的去势突然滞了一滞,子方武士手中剑迅如闪电飞一般挑了过去,众人一个眼错不见,那青衣男子的剑已经跌落在地,不在他的手中了。大厅里立刻传来:“丁场,子方丹矛胜!”
石盆中的那名子方武士——名叫丹矛的,神色冷冷地将剑插在腰间离开了比武场。大厅里顿时一片赞叹声,但也有些本来想比试兵刃的因着胆怯,把手中的珍珠交回了忠叔的大蚌中。
“唉……”刚才说话的小女孩的姐姐叹了口气,说道,“果然是没什么可看的。桂儿,咱们走吧。”
“就是,桂儿早就饿了,让丹矛哥得了彩头回驿馆好了!”小女孩抱着姐姐的胳膊晃来晃去,“好不容易能来王都,桂儿都没好好逛呢!”
这姐妹俩的话引起了大厅中众人的侧目,好像她们对这比武的结果已经胜券在握,笃定了子方武士的胜利。一位魁梧的武士越众而出,叫住正要往外走的姐妹二人:“两位小姐可是子方的人?怎么就能肯定这蜃境斋的比武就一定是你子方的人赢?”
“因为丹矛哥是最好的‘鹰’!”小女孩高傲地扬起头。众人低头悄悄议论,原来这叫丹矛的是子方有名的暗卫‘鹰’,可是这暗卫可以随便显露自己的身份吗?就见那小女孩的姐姐好像在数落妹妹:“桂儿不要再闹了,要不是你非要来,丹矛哥怎么会下场比试?这就回去吧!”
说话间,那个丹矛已经出现在大厅内,径直走到姐妹俩的身边,略一低头:“小姐。”那位姐姐点点头,就要离开这里,似乎根本不把刚才的胜利当回事。这时又有一名好事者,朝她喊了一声:“这位小姐,你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也就罢了。今日大亚可也要下场比试呢!难道连大亚也比不过你们子方的‘鹰’?”
“哦?可是擅长使弓箭的大亚?”少女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大厅中立刻传来一片抽冷气的声音。子良和子昭也是心中一动,可真是一位气度高贵的美人,比之金莺也是毫不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