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南早就难抑心中好奇,此时便出列拜道:“贺喜王上得相!不知微臣可否问太衡大人几个问题?”这摆明了就是想看看傅说是否有真才实学。
子昭看向傅说,就见傅说朝辛南拱手道:“说初来乍到,还请大人多指教。”这便是接下了他的话头。殿中众臣也都想知道傅说到底何德何能?一个无背景、无身份的刑徒,竟然能得王上如此青睐?
辛南笑道:“也好叫太衡大人知道,在下辛南,目下忝居‘左相’一职。”傅说点头了然道:“原来是左相大人,说失礼了!”态度十分谦和有礼。
辛南见他丝毫不为旁人侧目所动,嘴角上扬微微一笑道:“那么辛南就问了?”接着他似是思考了一下,便说道,“不知太衡大人以为,眼下我大商有什么事情是亟待解决的?”
朝堂内一片默然,都目光灼灼地盯着傅说要如何回答这个难题,现在就不说大商全境,就是王都也是一团乱麻,事情纷乱复杂,还真是一时难以理出一个头绪来。
傅说低头不语,过了约有半柱香的时间,辛南急躁,便忍不得了,说了一句:“太衡大人初来王都,不了解情况也是正常的!说不出就算了!”其他朝臣也都点头附和,心想这傅说也不过如此,看来也就是虚名而已。
子昭有些担心,更是有些对舅舅辛南的举动不知该如何说才好。辛南本性不坏,能力也是有些的,只是性子过于急躁,加上有些时候想问题顾虑不够周全,做了几年左相之后,更是有些骄纵了。子昭有些后悔把左相的位子留给他了。
就见傅说微微一笑,反问回去:“左相大人可是一贯如此的?”
“什么?什么一贯如此?”辛南被他问得有些发蒙,看着傅说莫测的神色,莫名便觉得自己被比了下去。
傅说叹了口气道:“左相大人久理朝政,怎会不知大商亟待解决的事情是什么?这么直接问了说,叫说怎么回答?若说是大人考校于我,现在我被王上亲自拜为‘太衡’,位高于左相。依礼左相不可责问上官,说要是回答了,不就在说左相不守礼?若说是大人真的不知,那大人这左相做得……”“实在是不合格”这半句他含了没有说出来,饶是这样,辛南也面上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十分挂不住了。
子昭心中暗暗好笑:可算来了一个能治住辛南的人了!先前右相在世时,也是与辛南常常在朝堂唇枪舌战,也不常见他吃了口舌上的亏,这次竟然被傅说说的不敢应答了!看来把傅说请来还真是请对了!子昭忍了忍心中笑意,看看朝堂上的那些大臣们,几个平时对辛南就不大服气的人也是面上含笑,估计心中正在称快。他轻咳了一声,说道:“太衡大人不必多虑,左相也是想要验证一番,看看是否与大人心中所想一致,还请直接说来。”
辛南见王上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下,连忙道:“正是,正是!”却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傅说看看子昭,见他鼓励地看着自己,边侃侃而谈:“想必诸位大人也是知道的,现在我大商确实是忧患众多,事情繁杂。若说亟待解决的事情,还真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说得清楚的。”他见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到自己的身上,虽然有些忐忑,但也还算镇定,继续说道:“在说看来,面子上的第一件事,便是先王上下落不明这件了。而这件事又摆明了与公子讷和鬼方有关,也就是与这次围城的主谋有关,因此这平定反叛与寻找先王上可以算作是一件事。这件事不只关乎于大商名誉,更关乎大商国运。”
辛南还是忍不住又追问了一句:“既然如此重要,那大人为何要说这是面子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