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幼娘只是看个热闹,却这些刀啊剑的没甚兴趣,再多就是跟着顾当归学过几手毛笔字,若不然估计一辈子就守着间客栈,很难踏足这个江湖,可是命运就是这么捉弄人,让一个女人遭这么多罪,徐幼娘这些年见过的刀客剑客何其之多,哪里瞧不出苏逸这半调子剑术,不由笑道:“小郎君你这御剑之法倒是玄妙,可这剑术只能算是平平了,老娘听人讲起,刀法讲究大开大合,剑术却是中规中矩的轻盈快捷,你这剑术叫泥狗打滚还是叫野鸡上山。”
“这招叫蚍蜉撼树。”苏逸哈哈一笑,两指合并,虚空一指,桃木剑铮的飞起,以剑尖敲击地面,肉眼可见的细微涟漪荡漾开来,只见坚固如斯的地面竟然四处龟裂,再看去,已经化作无数粉尘。
徐幼娘饶有兴趣的看着,摇了摇头说道:“难怪能以人力对抗天雷,果然深不可测妙不可言,既然你连钱瞎子、大掌柜都瞒了过去,想来也不惧怕他们什么了,说真的,你的功夫到底有多高?”
在淮岭九村十八寨顶了天的高手,在这少年郎面前还不就是一介武夫,徐幼娘没来由的想起那个青衣负剑的书生,若是他也学道,若是他也用剑,会不会也是这般潇洒,是不是就不会遇险。
苏逸没有回答徐幼娘,而是收回桃木剑,坐在地上仰头看天,修行修到最后连最亲近的人都离开了身边,说来也可怜,当初在青城苦虽苦,但是有兮兮那丫头,到也算有个依靠,后来去了渭城,每日和野东那小子混迹山野之中,干些鸡鸣狗盗的勾当也算自得其乐,冒死救回一个精灵古怪的小狐狸,最后却被一个老道给掳走,连声道别都没说出口,如今独自一人上路,孤苦伶仃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一路险象环生不说,还进了这处死海,仿佛打从修行以来,种种怪异的情况就不约而同的发生在自己身上,而且这一切仿佛都是自己无法干预,无力扭转的。
修行若是连自己想干的事情都干不了,那还修行个什么。
所以当苏逸看见徐幼娘一个人站在老槐树前怔怔出神的背影,就有种冲动想去帮助这个有故事的女人。
苏逸猛然回神,笑着说道:“有多高?高手那么高。”
徐幼娘听到莫名其妙,高手那么高是多高,这么赖皮的话也亏的这小子说的出口,便说道:“大高手,那咱们怎么走出这个鬼地方。”
苏逸打了个响指,桃木剑骤然飞起,苏逸拉着徐幼娘,双脚踩剑。
走不出去那就飞出去。
徐幼娘没有丝毫准备,只觉得顿时疾风扑面,眼睛都快睁不开,不禁叫道:“放老娘下来,老娘怕高。”
看到这滑稽一幕的苏逸忍俊不禁,不怕死不怕杀人的老板娘竟然怕高。
“飞低点,万一他在下面,就看不见我了。”徐幼娘轻声喃喃道。
第一次带人仗剑飞行的苏逸没有听清她的言语,惊讶道:“什么?”
闭着眼不看朝下看的徐幼娘高声喊到:“飞低点。”
苏逸点了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