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我去了塞外,便脱离了你的控制,无论是你还是她,想害我都不容易了。纵然,你们安排了杨灵旋这个棋子,到时候她也只是匈奴的一颗棋子,要受人摆布。”
晚上休息的时候,琴韵搀扶月婵娟下马车,拓跋飞饶有兴致地在旁边看着貌似弱不禁风的月婵娟,唇边涌上一抹戏谑的笑意。
如果不是那天的盛宴,他亦不会知道,这位公主并非是手无缚鸡之力,而是颇有几下子。当然,也只是几下子,如今他不会再上当。
目光从月婵娟身边的侍婢身上扫过,知道月婵娟身边的侍婢,亦是训练有素会武功的侍婢,目光中的兴趣更加浓厚了。
月婵娟淡淡地看了拓跋飞一眼,便把目光移开,她对杨灵旋的未婚夫婿没有兴趣,亦不想因此凭空挑起杨灵旋的不满。
不远处,出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一身竹青色的袍服,精工绣制着青竹,挺拔的身影默默矗立在那里,看着她。
秋波潋滟的眸子,蕴藏淡淡的忧伤,更增添了几分迷人风姿。俊逸的身影如青松一般,带给她些许欣慰。
“仲傲霜!”
“臣参见公主,臣奉旨陪同公主出塞,若是公主有何吩咐,请示下。”
仲傲霜走了过来,向月婵娟施礼,月婵娟没有想到,仲傲霜会在这里出现,随她一起去大月支。
“你是奉命随同送亲的队伍,到大月支后返回吗?”
仲傲霜抬起头望着月婵娟那张令他怦然心动的娇颜:“臣奉命留在大月支,传播汉文,教授匈奴。”
“你要留在匈奴?”
月婵娟有些诧异地看着仲傲霜,以她看来,仲傲霜如此俊雅的人,便该是留在泰安,在翰林院中做事。苦寒的塞外,只会消磨了他一表人才,满腔学问。
“是,此乃是左贤王力邀,臣自愿前往。”
仲傲霜心中百味具全,他之所以答应拓跋飞的邀请,主动向盛帝提出去匈奴,是为了她啊!
自初见月婵娟,他的一腔衷情,便不由自主地萦系与斯人之身。梦魂牵饶,月婵娟的倩影总是在他心中出现。难忍相思,想到从今以后,可能再无缘见到佳人,他不惜放弃了在泰安安定富贵的生活,前往苦寒的塞外。
“只要,还能看到公主,可以经常看到她,便于愿足矣!”
他不敢说出他的深情,亦不敢表达丝毫的情意,只是无悔地选择了这条道路,为了她,为了经常看到她,可以给她一点帮助,他无怨无悔。
“去匈奴,便要苦了你,似你这等人才,本该是留在泰安。那里才是你大展才华之地,塞外贫瘠苦寒,你如何在那里生活。”
“公主都可以去,何况臣,臣尚是男儿,有何不可?日后公主,在大月支也算是有个故人,不会太孤单。”
月婵娟没有想到,仲傲霜决定去匈奴大月支是为了她,他们也只是相处了数日而已。
“如此甚好,一路上漫长寂寞,我想劳烦你继续教我匈奴语言,为我介绍匈奴的事情,可好?”
“臣遵命,此乃是臣的荣幸。”
“你教我匈奴语言的事情,莫要外传,只说是教授我经学即可。”
“臣明白,臣遵命。”
月婵娟心中微微有点惊喜,一路上若是有仲傲霜陪伴,便会少了许多寂寞,也可以学习匈奴语言。日后,想必这会对她在匈奴生活,大有助益。
“既是如此,晚饭后你便过来,教授我经学吧。”
“是,臣定当尽力。”
晚饭后,仲傲霜果然如约而至,想到一路上,可以和月婵娟接近,心中便不由得有些紧张起来。他亦明白,应该保持如何的距离和礼仪。毕竟月婵娟,如今是去塞外和亲,与往日不同。
“公主殿下,匈奴人五月于笼城祭天地、祖先、鬼神。每年有规定的日子举行集体的祭祀,每年三次集会的日期,是正月、五月及秋季。虽无礼义之书,刻骨卷木,百官有以相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