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部落首领的妻子,拥有极大的权势,足以左右部落首领的决定,当然,是指首领的正妻,或者有权势地位的妻妾。
一个部落的首领或者王,会有数个以致更多的女人,而这些女人的地位也大不相同,这点和大康的皇宫并无二致。
有地位和权势的女人,比大康的皇后更风光,而普通的侍妾,却是身份低微,和奴婢没有太大区别。
何巨辉低头半响,无奈地低声道:“单于说,念公主远路而来,是大康皇帝的御妹,为颜面计,公主可弃车架,在傍晚轻车简从进入大宛城。”
月婵娟深知,若是承认了不贞,若是按照单于的吩咐,用那样的方式进入大宛,日后便坐定了不贞的事实,地位和奴婢无异。
“左贤王何在?”
唯一的希望,寄托在左贤王拓跋飞的身上,希望拓跋飞能代为进言,令单于相信她未曾失贞,以大康公主的身份正大光明地进入大宛。
“启禀公主,左贤王之前便进入大宛复命,臣派人寻找,至今尚无消息。”
月婵娟的心一沉,那夜说好,她一切听从他的吩咐,而他会给她想要的东西,保她安全。如今,他是抛弃她这个弃子了吗?
无尽的悲凉从心底升起,几番被人或者被迫抛弃,母妃抛弃她死去,父皇抛弃她选择遗忘,太子哥哥抛弃她,让她一个人挣扎。如今,被大康,被盛帝再一次当做弃子送往塞外。
那个男人,差一点夺取她清白,和她同床共枕了一夜的男人,竟然也将她其如敝履了吗?
仰望大宛城,雄伟的城门,不是为了她而开放。
如今,还有谁可以依靠,可以信任?
“何巨辉,汝等奉旨前来大月支,有何图谋可以不说。但是,我要知道,你们在大月支,效忠于谁?听从谁的吩咐?”
何巨辉抬头,坚毅地看着月婵娟,目光中隐隐有说不清的波动:“臣,奉旨前来大月支保护公主,日后唯公主之命是从,他人无权命令臣。”
深深地低头拜了下去,若能用性命守护公主,他不惜性命,若是她有吩咐,他定会为她赴汤蹈火,不是圣旨有如此的吩咐,他只是听从内心的召唤。
“很好,何巨辉,记住你今日的话。可曾派人暗中进入大宛城,打探消息?”
“臣已经派人进入大宛城,更命人混杂在解忧公主和北宁郡主的队伍中,准备进入大宛城。公主有何对策,臣定当尽心竭力。”
月婵娟飞快地换上了侍女的装束,带上风帽,用纱蒙住了脸:“琴韵,你穿上我的衣服,蒙上面纱,扮作我的模样暂时停留在此地,没有我吩咐,不得以任何方式进入大宛城。一切,都听从何巨辉的吩咐,若是我有命,会传亲笔书信给你。”
“这,公主你……”
“何巨辉,退后驻扎,不得令人随意进来,公主亦不见任何人,我要随解忧公主的车架,扮作侍婢进入大宛,你们等待我的消息。”
月婵娟飞快地掏出丝帕,写了一封书信封存到荷包之内,放在琴韵的手中:“若是左贤王亲自前来,便把此物交给他,其余的人,一律不见!”
“是!”
琴韵忧虑地低头奉命,心中对这位年幼的公主,满是敬畏。
何巨辉犹豫了片刻,起身道:“公主,臣先去知会解忧公主。”
“不必,此事不得泄露出去,只有你和琴韵几人知道便是,要严密封锁消息,你带我直接过去。”
月婵娟身着侍婢的服装,跟随何巨辉来到解忧公主月朦胧的车前。
此时,月朦胧的车架已经起行,月婵娟骑马随着何巨辉追了上去,来到车窗之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