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傲霜神色黯然:“想必不会全军尽墨,定有人逃了出去。”
“我想,只凭须弥部落,没有如此大的能力和胆量,敢布下这个局,很快就可以知道须弥军的盟友是谁了。”
“是,以臣愚见,定是犬戎或者柔然两个大部落中的一个。”
月婵娟轻笑,她也想,单于不会只把须弥如此一个小部落放在眼中,若不是须弥部善于驯养骏马,还有驯马的绝技,单于根本不会正眼看须弥王一眼。
一路之上,她已经多少对须弥部落有所了解,这个部落是不断迁徙,从不会在一个地方逗留很久,因为其他大的部落总是希望收服他们,而得罪了大月支多次的须弥部,只能用不断迁徙的方式,躲避大月支的追杀。
“也只有犬戎或者柔然那样的大的部落,才能被棠梨孤和他看上眼啊!”
“啊……”
远处,隐隐的凄惨哀嚎传入月婵娟的耳中,那痛苦不堪凄厉哀婉的声音,如同从地狱中发出一般。
仲傲霜微微蹙眉,催马到了须弥军附近,几名侍卫紧紧盯着仲傲霜,须弥军轻笑微微挥手,在他看来,仲傲霜不过是大康的一个书生,唯一难得的地方便是他精通西域各族语言,其余不足虑耳。
看了一眼仲傲霜肋下的宝剑和马刀,他不认为这些武器,在仲傲霜如此一位俊秀的书生手中有什么用。
大康的文人士子,多半会在腰间佩戴宝剑,大多也只是个装饰,用来衬托自己的男子气概,其实很多人不会用剑。
在须弥军的眼中,仲傲霜肋下的剑,马鞍上挂的马刀,都同样是装饰品。
也难怪须弥军会有如此想法,仲傲霜外貌俊秀文雅不逊于女子,看上去温文尔雅,因此须弥部落的人,都以为仲傲霜只是个文弱的书生。
“王爷,如此凄惨的哀嚎,会惊扰到公主,请王爷把那个奴婢的嘴堵住。”
须弥军回眸向月婵娟的马车凝视片刻,他如此做,也多少有震慑月婵娟的意思,想让月婵娟明白,她如今不过是他的阶下囚,对他要恭谨敬畏。
有意命人把杜丽斯在马车附近拖来拖去,让杜丽斯惨叫,便是要看看,那位柔弱的无忧公主,是否会因此吓破了胆,向他求饶。
“仲先生,既然公主未曾如此说,想必是无妨的,何况若不如此,如何能表示本王的诚意。那个****敢伤害公主,本王当然要让公主消气才好。”
说罢,须弥军脸上带出莫名的笑意,看着仲傲霜,他对仲傲霜有礼,也是看在仲傲霜乃是大康的汉使,大月支的贤博候这个官职的份儿上,对仲傲霜本人倒是没有看重。
在须弥军的眼中,一个再如何博学多才的汉人,在西域,在他的须弥部落,也是没有半点用处。
仲傲霜无奈,知道须弥军是有意的也不再多说,拨马回到月婵娟的车架旁边:“公主殿下,若是公主不愿意听这声音,便用布条堵住耳朵便是。”
月婵娟推开车窗,向外看去,脸上带着一丝悲悯,杜丽斯虽然冒犯了她,处死便是,也不必用如此残酷的刑罚。
仲傲霜用身体挡住了月婵娟的视线,冷冽从眸子深处涌出,摘下马鞍上的弓箭,回手搭箭,一箭射出,直奔杜丽斯的咽喉。
“嗖……”
一声轻微羽箭射出的声音,仲傲霜射出的箭,直奔杜丽斯的咽喉,他想结束她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