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炎道:“左将军,你不是已经恢复大半了吗?那……先进兵,在路上再恢复一些,这样可以么?”
左校看着不太情愿:“恢复内气,必须在毫无搅扰的环境下进行,若是进兵途中想要恢复内气,恐怕不太可能……不过要是将军执意要起兵,校自当打先锋,便是困难重重,校亦会拼死向前。”
左校的这番话,反倒说得凌炎有些不好意思了:“左将军,要是你需要休养的话,那我们就迟些再起兵,我曾答应过要等将军你的内气恢复后再讨伐,肯定要说到做到的,如果将军觉得在这里可以恢复的快一些的话,那我们就再呆上几天。”
左校点点头:“多谢将军……并非校不愿此时出兵,只是若是待我全部痊愈之时再去进兵,那夺城的机会,便会更大一些。”
左校的这句话说得很有些自负,但凌炎现在似乎也真的把以后攻城的大部分期望,都落在了左校的肩上,所以凌炎也顺着左校的话说了下去:“嗯……那就等将军痊愈的时候,再做打算吧。”
左校像是很满意凌炎的决定,抱了一下拳,却没有说什么。
凌炎想了想,又问左校道:“左将军,这段时ri,蚍蜉城却没有什么动静,自从上次将他们的援兵打败之后,他们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这是……怎么回事呢?”
左校哼了一声:“蚍蜉城守兵不足,将领也不多,上次派了那些援兵之后,兵力更是捉襟见肘,自保尚且难说,怎会还有异动?”
凌炎又问:“蚍蜉城中,便是由孙夏一个人守着的?”
左校点了下头:“蚍蜉城地势一般,此城若是守兵充足,那倒稳固,但若是兵却将寡,那破城便容易之至。本来,此城由两员将领守卫,但孙夏却自恃体内内气,认为他可独守,便赶走了另外一员主将,现在便是由他一人独守。”
凌炎听左校这么说,不禁有些担心:“左将军,那他知道派来的援军被我们打败了,会不会向别的城求援?”
左校想也不想就道:“此人颇为自负,不到万不得已,却不会向他人求助的……虽然蚍蜉城兵少,但他或许会认为以他的能力,照样守得住。”
凌炎还是有些担心:“不过他要是知道左将军你都已经投降了我,那肯定会求援的吧……”
左校缓缓地点了下头:“他若是感觉出情况危急,或许亦会派人求救兵。”
凌炎有点着急了:“啊!那这都过了好几天了,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找了救兵……”说完,凌炎皱着眉头看着面前的地面喃喃自语,“要再耽搁下去,救兵一到,岂不是攻城又困难了一些?”这时,凌炎想起了三国故事中常见的“先入为主,以逸待劳,杀援疲兵”的情节来。
左校大笑了几声:“炎将军不必苦恼!虽在此城耽搁数ri,或许会给孙夏求援时间,但只要校恢复jīng气,率那百十黄巾jīng兵,便是再来两路兵马共守蚍蜉城,我照样一举破城!自不在话下!”
凌炎虽然对孙夏求援这件事,有些不放心,但听到左校这么说,他觉得就像是吃了颗“定心丸”,又给他了很大的自信,便打算一心等左校的内气恢复。
“左将军,你来看看这个,”凌炎又想起了一个问题,便拿出随身携带的地图,打开摊在桌子上,将手在地图上移了移,“左将军,你比较熟悉这一带的地形,从这里到蚍蜉城,出了这一条主路之外,还有没有其他的路可选?”
左校看了看地图,用手在地图上指着:“到蚍蜉城,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不过由蚍蜉城到下一座城池,却有两条路可行。”
凌炎暂时还没想到那么远,他现在的目标,只是蚍蜉城而已,便道:“那这两座城之间,肯定没有其他路可通?”
左校点了下头。
这下凌炎放心了:“哎,我寻思着蚍蜉城这么久都没有动静,以为他从什么小路要偷偷攻进来呢……要是只有这一路可以走,那我就不担心了……”
左校有些瞧不起地道:“便是他们敢来,又能如何?来了也不过是送羊入虎口而已!”
凌炎笑了笑,收起了地图,然后劝告左校好好休息,便离开的左校的官邸。
之后的两天内,很多将领都来找凌炎,劝说凌炎应该要出兵了,不能再耽搁了,但凌炎心里却想着答应过左校的事情,所以只是搪塞着那些将领,让他们等他的命令。
这天,祢衡来找凌炎,手里拿着一封信。
凌炎问道:“祢大哥,这是谁写的信啊?”
祢衡把信递给凌炎:“这是孙夏写给左校的。”
“哦?”凌炎来了兴趣,打开信看了起来。
正在凌炎看的时候,祢衡又道:“这信刚到这里,便被我截下来了,左校尚没有看到。”
“嗯……”凌炎含糊地应着,专注地看着信。
事实上,那信所写的内容,并不多,凌炎很快就看完了,但他看完之后,眼睛却仍盯在那几行字上,眉头紧锁。
信中的大概意思是,孙夏问左校一切是否安然无恙,并要再派一路兵马前来支援。
“祢大哥,信你看了吗?”凌炎看着祢衡。
祢衡摇了摇头。
凌炎把信递给了他,然后等祢衡看完了信后,他才心有所思地道:“钜野城攻破了这么长时间,难道孙夏会不知道?”
祢衡道:“这不太可能,上次援兵,或许有逃回去的士兵,孙夏怎么可能不知情?”
凌炎手指向信:“那这信……”
祢衡略想了想:“依我看,这信其中有诈。”
“有诈?”凌炎有点吃惊。
祢衡凝重地点了点头:“我看这是孙夏故意让我们中他的计……那左校或许亦是同谋!”
凌炎倒也不这么认为:“不会吧……左将军或许还不知道的……”
祢衡哼了一声:“贤弟,莫要如此信任那贼,那种反贼,什么事情都做得出!”
凌炎也不想跟祢衡再这么无用地争执下去,便打了个哈哈。
祢衡走后,凌炎觉得事情有点不对,便拿着信去找左校。
等左校接过凌炎手中的信,看了一遍后,便把信随手放在了桌上,笑了起来:“炎将军,你以为如何?”
凌炎忙道:“左将军,你千万别误会我,我绝对没有怀疑将军的意思!”
左校点点头:“炎将军,你能将此信带给我看,便足以证明了,校自不会误解。”
凌炎松了口气:“这会不会是孙夏的计谋?”
左校笑道:“校与将军之意,不谋而合。”
凌炎笑了笑,随后神情变得有些不解:“我也觉得孙夏应该不会不知道钜野城的情况……那,那他为何还要写此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