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校像听到天大的玩笑一样,哈哈大笑起来:“哈哈……炎将军真是说笑!怎将我与张曼成相比呢!哈哈……”
凌炎不觉得这有什么好笑,他也听不出来左校为什么要笑,便冷嘲热讽了一句:“依我看,左将军的武艺,应该不如张曼成。”
左校渐渐收了笑容:“呵呵……炎将军万万不要将我与之相比……不过看将军既能杀张曼成,武艺内气修为,必为高深,若是炎将军肯降我黄巾军,定能受到重用,建功立业。”
“哈哈……”凌炎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大笑了一阵,“我就是再傻,也不会去投黄巾贼啊!那我不是自寻死路么!呵呵……左将军,我看是你在说笑了!”
左校笑了笑:“炎将军,‘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与我作对,才是自寻死路。”
凌炎没心思跟左校废话,厉声道:“废话少说!快把于将军放了!不然,我便杀死他!”说着,凌炎用刀指了指身旁的卜己。
卜己慌忙朝城上道:“左将军……救我!”
左校看了一眼卜己,然后又看向凌炎,笑道:“炎将军不必动怒,我这就去派人将于羝根带来。”说完,他朝旁边的士兵做了个手势,那士兵便离开了城头。
在等待士兵回来的时间里,凌炎在心中心念电转:只要救下了于羝根,就立刻攻城!李大目已经站在了城门外,不足为虑;杀了李大目后,迅速攻占城门,料想那左校就是再厉害,恐怕也不能阻挡我军士兵攻破城门!然后再让文聘……
凌炎正打着如意算盘,城上那士兵便又出现在了城头上,而在他的面前,正是被五花大绑的于羝根。他正低着头,看不请面容,好像神sè疲惫。
凌炎声sè俱厉地对左校道:“快放了于将军!”
左校笑了一笑,看了于羝根一眼,然后两手一抓,用力将于羝根提了起来,然后双手一转,转到了城头外,那于羝根自然也被带到了城头外,脚下对着城门的外面,悬空垂吊着。
而于羝根却没有任何的挣扎和反抗,似乎好像已经没有力气再去做什么。
凌炎大惊失sè:“左校!你要干什么!”
左校笑了笑:“不做什么。”说完,示意了一下身旁的士兵。
两名士兵立刻上前将绑着于羝根的绳头拿了起来,而后左校便送了手,于羝根在猛地向下一沉后,吊挂在了城头上。
其实,凌炎刚才还在怀疑,那个人到底是不是于羝根,因为那人始终低着头,凌炎看不到他的样子,还以为或许是左校用了什么计策,换了一个人代替于羝根。
但当左校松手以致那武将吊挂在城头之时,凌炎才相信了那百分百是于羝根——那独一无二的威武的胡须随风飘动着。
于羝根勉强抬起了头,脸上满是血污和伤痕,神sè恍惚地看了一眼凌炎的方向,然后有气无力地叫了一声:“炎将军……不要管我……”
虽然于羝根说话的声音不大,但凌炎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凌炎急的不知所措,连忙朝于羝根高喊了一句:“于将军!你放心,我会救下你的!”
于羝根没有什么反应,反倒是左校笑了一笑,而城门口的李大目,也狂妄地笑起来:“哈哈……竟说空话!就凭你,如何救他?”
凌炎也不理会李大目,手指着左校,厉声怒道:“左校!快将于将军放了!你要是敢再动他一下,我立刻就杀了卜己!”
卜己可能是听出来凌炎这话绝不是只是威胁,而是真的会那么做,便也跟着哀求左校:“左将军……救我啊!先放了那贼将吧……”
李大目怒道:“哼!像你这般无用之人,被人废了手脚,还要你何用!”
卜己见李大目竟然过河拆桥,不禁也大怒起来:“哼!李大目!要不是我们星夜兼程来救援,便凭你,如何守得住钜野城?我看你才是无用之人!”
李大目大怒,气的那双眼睛整的更大了。
左校笑道:“卜己,我看李大目说的很在理。”说完,又朝凌炎道:“炎将军,像这无用之人,你只管杀了便好,省得他在这里大哭小叫的。”
卜己的脸上现出不敢相信的神sè,他万万没想到左校竟然也要放弃了他。
文聘和吕公也是现出吃惊之sè,他们想不到左校竟然如此冷血。
凌炎虽然也感觉意外,但诧异的程度,远远比不上卜己,因为之前于羝根被他扶住之时,李大目也同样不救于羝根。
凌炎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他看出左校可能是真的不在乎卜己的生死了,但还是只好道:“左校!你用不着故作镇定!卜己乃黄巾大将,你怎么可能任其死去!”
左校大笑道:“哈哈……黄巾大将?在我看来,卜己不过就是无名小辈耳!如何算得上是大将?此人这么轻易便被你俘住,如此不堪一战,这无用之人,我黄巾军要来作甚!”
凌炎冷冷地看着左校:“你这样说,那我现在就杀了他!”
左校笑了笑:“我看将军犹豫不决,那我便帮将军一次。”说完,他抬起了手,手腕一翻,只见一道凌厉的蓝sè光束,在他手腕一翻的过程中,从他的手掌里发了出来。
左校动作如此之快,快到了凌炎根本没有做何反应。
那道光束,从城头上直直地shè了下来,迅速jīng准地击在了卜己的胸口上。
卜己是全身穿着铠甲的,那蓝sè光束,竟然一下子就击穿了铠甲,shè进了卜己体内,然后又从背后的铠甲上,穿了过去,打在地上,击出了一个小坑。
从铠甲的前后两个圆圆的小洞中,立刻喷出了大量浓浓的血水来。
卜己的嘴大张着,却什么声音都没能发的出来,他的眼睛死命睁着,眼珠都快挣出了眼眶,先是死死盯着左校,然后机械般地缓缓低下头,朝自己的胸口看了一眼,然后便“扑通”一声倒在地上,死了。
凌炎等人都不禁惊呆了。文聘和吕公惊呆的是,左校竟然如此心狠,对他的同僚手下,竟然毫不犹豫就出手杀死!而凌炎所惊讶的,百分之九十跟文聘和吕公的相同,其余的百分之十,是他对左校内气修为的吃惊。
凌炎原先以为左校的内气程度,即便比李大目高,却也不会高到哪里去。因为在凌炎的观念中,一名将领若是谋略极高,那他的武艺必然要差了一些,这是所谓的文武平衡。凌炎领教过左校的谋略,承认左校之谋确实高人一等,所以在他的意识中,左校的内气必然不会很高强。
不过左校这“小露一手”,当真让凌炎大感意外——倒不是说左校的内气有多么多么高,但能在这么远的距离,将内气波准确的击入卜己的胸口,而且是穿透了两层铠甲,这种功力,也确实不算低了!
凌炎单从这一击便大致能看出来,这左校的内气,虽然还是裸蓝sè,比不上张曼成、颜良之辈,但也是不容小觑的!
后来的事实经过证明,凌炎只能算是猜对了一半。
“哈哈!”李大目大笑起来,“左将军好功夫!”
看李大目的样子,好像左校击中的是敌将一样。凌炎不屑跟这种冷血凶残的人打交道的,连说话都不愿意。他只是冷冷地看着左校:“左校,你自己的人,你杀也就杀了,我不管……但于将军已是我军之将,若是你敢动他的话,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左校将刚发完内气波的手扶在了城头上,笑了笑,一副不以为意的蔑视神sè。
“哈……你能奈左将军何?”李大目狂笑道,“左将军只需用一指头,便能将你战败!”
凌炎实在忍受不了李大目的张狂,便冷冷地道:“李大目,你当真不怕我用暗器杀了你?告诉你,我能立刻让你死去!”
李大目却一反常态,大笑起来:“你若是敢动我一根毫毛,于羝根这逆贼,便会从城上摔下来!哈哈……”
凌炎紧皱眉头,虽然他真想掏枪一枪打死李大目,但李大目的威胁也确实成立。
凌炎也不知道该怎么才能救下于羝根,心中着急万分。
这时候,文聘在一旁小声道:“炎将军,不若趁此机会,杀进城去,或许便能成功!”
吕公也低声附和道:“李大目现在城外,若是进兵,可趁敌军不备,轻松公斤城中,那左校……估计也抵挡不住。”
凌炎轻轻地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表面上看来,文聘和吕公的计划可行,但凌炎知道,像左校这种谋略之人,肯定不会如此疏忽大意的。即使他们忍痛舍弃了于羝根,突然强行攻城,击败了李大目,可左校肯定有所准备,不会让他们这么轻易就夺下城池的。
“炎将军,”城上的左校笑道,“现在卜己已经死了……我帮你杀了卜己,那你说于羝根该怎么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