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周急忙道:“能!能!只要将军派我去钜野城诈降,那左校定然会中计,到时候……”
凌炎冷冷地打断了唐周的话:“到时候中计的就不是左校,而是我了!你当左校会那么笨吗?”
唐周慌忙用膝盖蹭着往前挪了两步:“会!将军请相信我!只要由我去诈降,左校必然不疑的!”
凌炎哼了一声:“像你这样的人,到时候肯定又会投了左校,然后暗中联合左校,再设计对付我,是吧?”
唐周慌忙乱摇着双手:“不会!不会!绝对不会!末将绝不会背叛炎将军的!”
“哼!”文聘怒喝一声,“你这怕死之人,说出的话如何当真!”
唐周被旁边的这一猛喝吓得又是一震,忙转头看向文聘:“当真!当真!”
文聘不理唐周,看向凌炎:“炎将军!这种人还留他作甚!”
“倒是没什么大用处了,”凌炎笑着看着唐周,“不过我还想问他一个问题。”
唐周可能是以为凌炎在给他一个活路的机会,便急急地接道:“炎将军尽管发问!只要末将所知,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嗯……”凌炎好像满意一样地点了下头,“那我问你,现在左校身上是否有伤?”
唐周想都没想就答道:“炎将军上次与他大战之后,他身上的伤一直没有痊愈!”
“你怎么知道的?”凌炎微微皱起眉头。
唐周忙道:“这些时ri,左校一直在城中养伤,之前还命末将去探查……将军您的动静……”
看唐周回答时的样子,凌炎倒是不觉得他在撒谎,看来那左校,还真的是受了伤,不过问题是,左校内气那么强,当时交手时他并未吃到什么亏,怎么会养伤那么久呢?
“炎将军!从他嘴里面也得不到什么了!留着他实在无用!”文聘喝道。
唐周一哆嗦,倒是没再反驳什么,而是眼巴巴地看着凌炎。
凌炎笑着看唐周:“你看,我手下的兄弟们,都不想留着你这废物。”
唐周大惊失sè:“求将军饶末将一命!末将愿追随将军!为将军效犬马之劳!”
凌炎一笑:“好啊,现在就给你一个小犬马之劳的机会。”
唐周那满是汗和泪的脸上,总算现出了喜悦的神sè:“将军只管吩咐,末将便是赴死亦在所不惜!”
“好!”凌炎没有忍住,笑了两声,“这可是你说的!”
唐周的脸sè转为疑惑:“将、将军……想让末将做……做什么?”
凌炎笑道:“你也看到了,现在是我军庆贺大捷的时候,我希望你能帮我助助兴,献上你的人头,为大家稍后的喝酒助兴,也能提高我军的士气,如何?”
唐周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吓得脸sè发白,哆嗦着声音:“将、将军,你……”
凌炎收起笑容,朝帐外的士兵大声命令道:“来人!斩下唐周首级,悬挂于寨外!”
唐周大睁着眼睛,嘴巴快速地一张一合,却发不出声音,直到被士兵拖着快要出了营帐,他才四肢猛地乱扑腾起来,声嘶力竭地大喊道:“将军恕罪!将军饶命!将军……”
唐周的声音越来越小——被士兵拖走了。
凌炎笑着对众将道:“大家请坐下吧,等唐周人头落地,我们就开怀畅饮!”
文聘等将豪爽地笑了起来,纷纷抱拳道:“炎将军真乃英明之将也!”
凌炎被夸得有点喜滋滋的,他连忙做手势让大家坐下,然后他也坐了下来,等着唐周被斩的消息。
不一会儿,便有士兵报说已将唐周斩首了,首级挂在了营寨之外。
凌炎笑着对众人做了个“开喝”的手势。
一时间,帐内觥筹交错,欢声笑语……
酒足饭饱后,帐内一片狼藉,将领纷纷告辞离开了,只有祢衡还没有走。
凌炎这次倒是没有喝得太醉,不过脑袋也是晕乎乎的。他见祢衡仍坐在座位上,便问道:“祢大哥……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啊?”
祢衡神sè有点犹豫,像是想要说什么,但又不好开口的样子。
凌炎只觉一阵困意袭来,也没怎么注意祢衡的神情,又道:“祢大哥,要是没什么事……就去休息吧。”
祢衡站起来,道:“贤弟,我担心左校会不会在此时趁机偷袭我军……”
凌炎挥了挥手,面带些许醉意地笑了笑:“祢大哥,放心,今天左校肯定不会来的……祢大哥昨晚去探查敌情,已经很累,先回去休息下吧。”
祢衡可能是见凌炎现在也没心思探讨此事,便告辞了。
等祢衡走后,凌炎便叫士兵进来收拾一下,而在士兵收拾的期间,他则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这一觉,一睡就是大半天,等到凌炎睡眼惺忪地醒过来后,已经是繁星点点,明月高照了。
凌炎伸了个懒腰,朝四周看了看:帐内已经被打扫干净了。
凌炎顿时感觉口渴,便朝帐外喊了一句:“来人,给我拿点水喝。”
话音刚落,一个士兵便进到了帐中:“炎将军,你醒了。”
“嗯,”凌炎揉揉眼睛,“你去帮我拿碗水,口渴死了。”
士兵应了一声,然后道:“祢将军已经来过多次了,见将军一直在入睡,便没有打扰。”
“哦?”凌炎看着士兵,“祢将军什么时候来的?”
士兵答道:“刚入夜之时,便来过几次了。”
“哦。”凌炎道,“那你去给我拿点水来,顺便让祢将军来这里一趟……要是祢将军睡着了,就别打扰他了。”
士兵答应着退了出去,不大一会儿,便见祢衡进到了帐中,身后的士兵,将一碗水放到了凌炎面前。
凌炎给祢衡让了坐,然后拿起碗一饮而尽,这才觉得嗓子舒服了一些。
祢衡道:“贤弟,睡得可好?”
凌炎一抹嘴,笑道:“好,好,睡的很香……祢大哥,你是不是没睡啊?”
“休息了两三个时辰。”
凌炎有点心疼:“祢大哥,你这么劳累,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