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到收获了左校这么一个以一敌十的将领,凌炎又感觉特别庆幸,他之前还对左校有顾虑,但今天这一番谈话,让他对左校是彻底放了心——其实早在左校献出内气来为于羝根疗伤的时候,凌炎已经基本上相信了他了。
带着这激动的心情,凌炎很快便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凌炎却是被人喊醒的。
凌炎正做着“统一大梦”呢,隐隐约约却听到什么地方有喊声传来:“炎将军!炎将军!”
凌炎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嗯?”他这时候还不是很清醒,是在半睡半醒间,如果他清醒的话,就会一下子想到,他的房间,一般的外人是不能随便进来的。
这一次,声音更加清晰了,凌炎也听出了是吕公的声音:“炎将军!大事不妙了!”
凌炎听到“不妙”二字,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嗖地坐了起来,看着面前的吕公:“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吕公神情慌张:“炎将军!孙夏跑掉了!”
凌炎大惊:“什么!”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但吕公再又重复了一遍之后,凌炎才知道他并没有听错:“炎将军,孙夏逃走了!”
凌炎惊呆住了,这时候,他才想到昨天只顾着跟左校探讨进兵的事情,还没来得及问左校把孙夏押在什么地方了。
“孙夏什么时候跑的?”凌炎在悔恨没有好好关住孙夏的同时,忙问吕公。
吕公答道:“早上有士兵见到孙夏要出城,守城士兵便给他开了城门,孙夏一个人便骑着马逃走了!”
凌炎又惊又怒,连忙穿好衣服,让吕公陪他一起去找左校。
来到左校住处,凌炎看到左校正在房间中紧锁眉头,来回疾步走着,便忙走过去道:“左将军!孙夏逃走了?”
左校见凌炎进来了,一抱拳,神情严肃地道:“炎将军,我亦刚得知此事!”
凌炎着急地道:“这……这怎么可能呢!左将军,你昨天把他关在什么地方了?”
左校皱眉道:“昨ri我已让手下将他押在城中牢狱中,此绝无问题。”
凌炎也觉得左校办事应该很谨慎的,便皱眉道:“那……他怎么还是逃脱了?”
左校沉默,好一会儿才道:“应该是有人刻意放他走的。”
凌炎想了想,突然转身,对吕公怒道:“吕将军,把郭佉找来!”
“是!”吕公退了出去,不一会儿,他就带着郭佉进来了。
郭佉刚进来时,脸sè很是喜悦,但一见到凌炎和左校都板着脸看着他,他的神情一下子变得慌乱起来。
“炎将军……左将军……”郭佉赶忙抱拳,紧张地施礼。
凌炎本想让左校发问,因为郭佉毕竟对左校有敬畏之心,左校问他,他就算心中有鬼,或许也不敢隐瞒。
但凌炎见左校只是冷冷地盯着郭佉,也不说话,他只好先问郭佉:“郭佉,今天早上孙夏逃跑,你知道么?”
郭佉战战兢兢地看着凌炎:“回炎将军……末将知道。”
凌炎皱起眉头:“郭佉,你身为守城之将,却把犯人这么轻易放走了,这可是重罪……”
郭佉吓得一下子摊坐在地上:“这……这……炎将军,我……”
“哼!”左校突然怒斥道,“你什么你!放走重犯,这便是死罪!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我……没有……”郭佉的声音都变了,脸也因为惊慌而变了样。
左校声sè俱厉:“说!你是否与那孙夏为同谋!你是不是故意放他走的!”
郭佉脸上的汗一下子全都冒了出来,急的两手乱挥,声音是完全走了样:“左将军!末将绝非与他同谋啊!”
凌炎本来是一肚子气的,但看到郭佉吓得这样子,他反而心软了,试着安抚郭佉,给他一个台阶下:“郭佉,是不是孙夏威胁你,而你又不敢不听他的命令?所以才不得不给他开了城门?”
郭佉急忙摇着双手,急道:“不!不!并非如此!”
左校厉声道:“那是如何!快说!不然将你立刻处斩!”
郭佉的神情像是吓傻了一般,从嗓子眼里发出了几声“咯咯”声,然后才像是缓过来气似的,喘着粗气带着哭腔道:“我说!我说!早上有兵来向我……报告,说孙将军正在右大门,命令让守城士兵打开城门,让他出城……还说此乃炎将军之意,让他去济yīn城招降敌将,戴罪立功……末将自然不敢阻拦,也想不到他竟是逃走之人……”
凌炎想想觉得也是,郭佉说的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现在首要查出的是孙夏是如何从狱中逃脱的,至于他逃脱后再怎么出城,那简直是容易之至了,比如就像郭佉所说的,孙夏假借派他去招降济yīn城而要出城,那且不说孙夏是郭佉的上级,可以直接命令郭佉,郭佉绝对不敢违抗,单说“以派去招降他城”为借口要出城,以郭佉的智谋来说,应该绝对不会怀疑,也更加不敢违抗。
不过,左校看似没有体谅郭佉,怒道:“哼!你明知他是被俘之将,却如何这般轻信他的话!况且你乃守城之将,却擅离职守,擅自放了重犯,还留你何用!如此失职,便是死罪!”
郭佉吓得呆住了,嘴巴颤抖着却发不出声音,双眼由于过度惊惧而睁得老大。
凌炎替郭佉说了句好话:“左将军,这件事先别追究他了,虽然他有些责任,但也不能全怪他,我们还是查查是什么人把他从狱中放走的吧。”
左校想了一想,然后勉强点了一下头:“好……那便先将郭佉押赴大牢,待查出事情原委之后,再将他斩首示众!”
凌炎忙道:“我们先去查下原因,然后再决定怎么处理郭佉吧,要是事情不关他的责任,那就算了。”
郭佉感激戴德地急忙道:“多谢炎将军!多谢左将军!”
左校眉头一皱,看着凌炎:“炎将军,郭佉疏忽职守,放走孙夏,无论如何,皆是死罪!若是轻饶,如何服众!”
凌炎心知左校对郭佉有所不满,但他没想到左校竟然恨郭佉到了要置他于死地不可的程度。凌炎也知道,郭佉的过失这件事可大可小,左校所说的,也不是全无道理。
凌炎为难地看了可怜巴巴的郭佉一眼,然后对左校道:“左将军……这件事等之后再说,现在先把放人的那个人找出来,才是重要的事情。”
左校冷冷地看着郭佉:“好。”
于是,凌炎和左校便亲自去狱中查探了一番,这时才得知狱中守兵,死了两个人,凌炎和左校商议,推测孙夏是杀了守兵后,闯出牢狱,偷了一匹马,然后骗逃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