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校神情复杂地略微笑了一下。他的这种神情,颇为古怪。但凌炎却暗自觉得有点好笑,因为他理解左校的神情,是因为左校向来没有向别人示弱的xing格,但这次却也不得不提醒一番,也算是侧面说自己对不过敌军大批兵马。虽然得到了答应,但他心中也必定不好受,所以这种复杂的感觉,才让他的脸上出现了这种古怪的笑意。
一个小时后,左校的那些黄巾兵吃饱了饭,左校便率他们杀出了城。而左校在临走之时,向凌炎要求说他们这一队人要骑快马,这样追上孙夏或者出其不意的攻城的机会更大,凌炎想也没有想,就同意了。不过,这就有一个缺点,是凌炎当时没有想到的,当他要率兵出城的时候,才想到,就是城中jīng选的百余匹快马,都被左校将士骑去了,剩下的都是一般的马,虽然说差异并不是特别的大,但凌炎还是后悔,怎么没有让左校多留几匹呢——剩下的这几匹快马,凌炎自然不好意思占有,都分配给他的将士了。
这都是后话。在左校走后,凌炎还是在城中开了一个算是“动员”的短会。这个会自然全部将领都要来参加。
这个会开的时间很短,基本上就是凌炎宣布进攻命令和分配人员各自的任务。
凌炎对众将道:“这次有左将军先行率兵进攻济yīn城,那破城的把握就更加大了!我们也不能落后,我决定,率军即刻进攻济yīn城!若是破城迅速的话,直接再进攻定陶城!”
阶下众将,脸上各自现出不同的神情,祢衡站出来道:“炎将军,这么匆忙的攻城,是否欠妥?”
张怿也道:“是啊……蒯将军他们还没有来,若是这时我们便立刻进攻济yīn城和定陶城,似乎有些草率……我军兵马不知能否支撑得住。”
凌炎笑了笑:“诸位不必担忧,这个问题我也想过,但是左将军已经把我的所有疑虑都打消了,本来我也想着要先调整一番,等着蒯将军他们进了城后,再商议进兵之事,但现在事情有变,孙夏逃走了,所以现在也不能按照计划来了。最好的办法就是赶紧出兵,在孙夏还没有把我军消息完全告知敌军个城池的时候,就将他再抓回来,这样才会补回我们的损失!”
听到凌炎这么说,站在最后的郭佉,神情十分尴尬和内疚,站出来抱拳道:“炎将军……对……对不住,是末将未尽到守城之责,孙将军的逃脱,罪责都在我身……请……请将军治罪于末将……”
凌炎笑道:“郭将军,没关系,我没有怪你,这件事跟你的关系不大,他既然能从牢狱中逃脱,也自然能有办法出城,就算将军在城头死死盯着,估计孙夏想走的话你也挡不住……呵呵……”为了缓和郭佉的心态,凌炎最后还开了个玩笑。
郭佉的脸sè恢复了些许平静,谢过了凌炎后,他突然现出决绝的神sè来,请命道:“炎将军!末将深感将军恕罪之恩,愿率兵进攻济yīn城,攻破城池,戴罪立功!若……若不能攻破城池,那末将情愿战死沙场,以报将军之恩!”
凌炎看着郭佉那像要赴死的神情,感觉郭佉这个人很好玩,不禁“哈哈”笑了几声:“哈哈,郭将军,没有这么严重的,这次就不用郭将军进兵了,这机会以后有的是,留给下次的吧!这次由我率大军接应左将军,郭将军,你就跟张怿将军和张闿将军,一同守护蚍蜉城吧。”
郭佉很是感激地看着凌炎:“是!末将一定死命保城!绝不会辜负将军之托!”
凌炎忍住笑,看向张怿和张闿:“请二位将军守护此城,一是等待蒯将军等人,二是为了防止定陶城的敌军出兵偷袭此城。”
张怿和张闿抱拳道:“是!请将军放心,末将定全力保城!”
凌炎满意地点点头:“很好……其余将领,都随我一同出城,杀向济yīn城!粮草也随同前往。”
各将纷纷抱拳答应着。
散会后,凌炎让各将先去准备一番,张闿却没有走。
凌炎问道:“张将军,还有何事么?”
张闿有些犹豫地道:“炎将军,这次攻城,不知能否攻得下来?”
凌炎不明白张闿的意思,笑了笑:“不知道啊,应该能够的吧?怎么,张将军有什么担忧的吗?”
张闿咽了一口唾沫,吞吞吐吐的道:“末将以为……以为将军派左将军一人前去,并且让其近卫士兵全都护卫他而去,恐……恐……”
张闿说了两个“恐”,都没有往下说出“恐”的是什么,凌炎笑道:“张将军有什么话就说吧,不用担心什么的。”
张闿好像增加了一些勇气,犹豫着道:“末将不敢诽谤……若是末将所说有误,那这番话若是落入左将军耳中,他绝不会饶了末将的……”
凌炎笑了笑,朝张闿招了招手:“张将军,那你到我耳边说,不管你说什么,我都绝不会告诉别人的。”
张闿往前走了两步,但并没有到凌炎面前,可能是尊卑的教条让他不敢那样做,但他还是倾着身子,尽量靠近凌炎,小声道:“炎将军……末将以为……若是左将军起了……异心,那将军恐怕……也无可奈何吧?”
凌炎笑了一下:“张将军你顾虑的就是这一点?”
张闿见凌炎并没有重视,不禁感觉有点奇怪,愣愣地一点头。
凌炎笑道:“张将军顾虑的事情,我也想过,但我是有把握的,才让左将军先行出城。”
张闿有点疑惑地道:“炎将军为何如此有把握?”
凌炎笑了笑,有些事情,张闿没有参与进来,所以他也不知情,但凌炎也不打算在现在这个马上要出城的时候,再跟张闿讲那些感人的往事,所以道:“张将军,你放心,这件事我自有打算,我观察了左将军很长一段时间,经过了几件事后,我对他越来越信任了,虽然现在还达不到完全的信任,但我也绝不会怀疑他会临战叛逃的,我也相信,若是他有异心,也根本不用等到现在再来背叛我,在他内气恢复之后,要想杀我,那机会处处都是,而且他要想杀我,那简直易如反掌,我绝没有活命的可能。”
凌炎说了这么多,无非是想让张闿打消顾虑,但看张闿的神情,好像还是很犹疑,脸sè迷茫地看着凌炎。
凌炎笑了笑:“张将军,等攻破了济yīn城、定陶城之后,有机会我再来跟你说那些事情,你听过之后,也许就会对左将军有改观了。”
张闿愣愣地一点头:“呃……是……”
凌炎让张闿先行回去准备,然后他就也对自己的装备准备了一番。
其实,他倒不需要准备什么,重点只要查看一番斩月刀上的奇石是否牢固,还有手枪的子弹是否充足就行了。
凌炎用手拨了拨斩月刀尖处的奇石,奇石好像已经长在了刀背上了一般,一动不动;凌炎又拿出手枪,卸下弹匣看了看:里面所剩的子弹已经不多了,凌炎便将后备的一盒子弹拿出来,将弹匣上的子弹装满。
凌炎在做完了这些之后,然后又穿上了软铠和外甲——这两件保命的衣服,凌炎刚来三国的时候,并不习惯穿上,但经过多次战场洗礼所积聚的经验后,他还是觉得,虽然这铠甲穿着笨重,但还是穿着安全一些,活命的希望更大一些。
一切准备就绪后,凌炎下令将士饱饱地吃一顿饭。
吃完饭后,凌炎便率领五千大军,直杀出城,直奔济yīn城而去。而城中所留人马,只有三千余人,其中还有一些是黄巾降将。
凌炎这次也没有分前军后军,吕公、祢衡、文聘、杨凤等所有人都随着他一同进兵,因为左校先行攻破,凌炎对他很是有信心,所以途中也没有什么防备,一心只想快速去到济yīn城下。
一路上倒也没有什么事端,凌炎不时催促军队加速行军。
行军了几个小时后,前方却还不见探兵回报,凌炎心里便有点不安了——其实,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不安来自何处,按理说,左校为先锋,而且他率领的都是他自己的近卫士兵,他自然也不会派一个士兵回来向自己报告,而且以左校的xing格来说,他也不会想到要派人回报情况,这些想来倒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