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校笑了一下:“炎将军过谦了,当日我已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情况之下,才被迫使出这一绝杀,但绝未料到将军能抵住那么久!之前朝廷派出的将领,便连我的‘五指合气波’,都抵挡不住。”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左校的语气明显带着得意感。
“嗯嗯,这个我能想象的到,”凌炎倒不怀疑左校的话,“后来也正是我跟国师说了将军这一招式,国师才惊讶万分,认为只有将军的内气,才足以够救于羝根的。”
“哼,将我的内气,用在此无用之人身上,却是浪费!”左校的心中好像还存有埋怨。
“呵呵……”凌炎笑了笑,也不作解释,“将军不管怎么说,也算是救了一条将领的性命啊。”
左校没有再说什么,但脸上的表情明显不赞同凌炎的观点。
凌炎见左校略有不悦,又“讨好”了一句:“国师曾跟我说过,能将内气化为剑形之实,便可看出将军内气非常人般深厚了。”
左校有些得意:“此术费了我几年之日,才修炼了出来,但用此招式后,我的内气便大为消耗,需恢复几日才可……之前若不是愤恨难挡,我也不会用此术杀那孙秋……哼,他能死在我这‘气剑’之下,也不枉此生了!”
凌炎笑道:“嗯,这是将军看得起他……不过,我看将军这次的‘气剑’,或许比上次稍微……弱了一些。”
左校的脸板了起来:“我体内的内气,皆耗费在于羝根身上,如何能与之前相比!”
凌炎忙道:“左将军,就算没有之前的强,但将军能在没有恢复内气的情况之下,还能聚成气剑,这确实也让我大吃一惊。”
左校严肃的脸上现出了一丝得意和无奈的混合神情:“我亦是运出全力,不过,刚回城之时,我便身感不适。”
凌炎急忙关心地问:“那现在呢?”
左校点了下头:“幸而我体内内气深厚,恢复倒也不慢。”
凌炎松了口气,接着问道:“左将军,你所修炼的招式,便是这四种?”
左校点点头:“攻击招式,便只有这四种,若算上防御招式,却还有一种。”说完,他将手掌打开,虚空划了一小圈,“此乃‘内气护体’,亦是我命名之,此术可防兵刃之攻,不被其伤。”
凌炎的心中正是有这个疑问:“左将军,我虽然不精通内气,但也知道了一些,我的体内也有疗伤内气,但我听说这内气跟普通的内气,有很大的区别……左将军你的内气,我看也不像是我的那种疗伤内气,而是普通的内气吧……”
左校点了点头。
“那为什么你的内气,能够起到防御的作用呢?”凌炎大是不解。
左校沉吟片刻,然后道:“这一点,我也不知,我只是依感觉而修,便是修成此术,却不知为何如此。”
凌炎大奇,也有些遗憾——本来他还想着透过左校来探知内气的奥秘,没想到连左校都不知道。
左校见凌炎沉默不语,便神情复杂地又道:“我本意想让我的近卫士兵也修炼此术,若是成功,那便是千军万马,我亦不惧!”
凌炎又惊又喜,惊的是他能想象到要是左校和他的那些黄巾兵,要是真的如左校所说,修炼成了那些招法的话,那还真的没有人会是他的对手了,就算是几倍于左校的兵马,也都是左校军的囊中之物了;喜的是,左校现在已经是他的帐下将领了,要是左校的士兵真的变的那么强的话,那不也就相当于他的兵马的战斗力增强了么!
想到这里,凌炎不由得真心感慨了一句:“左将军,要是真的让他们都变的那么强的话,那将军你就真的是天下无敌了!”
像左校这种不易被奉承的人,听到凌炎的话,也不禁大笑了一声:“炎将军眼力不错!并非校夸口,若是我这百余卫兵修炼之后,便可不必他人而独守一面!便是敌军四面围攻,亦不能奈我何!反之,我更会将敌将挨个斩下马来!”
凌炎知道三国时,有一些武将在意气风发的时候,喜欢夸口自己如何如何,他来到这里之后,也的确碰到过不少武将是这样的:张曼成、颜良……而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自身武艺不差,而且自认为都能独当一面。不过,那些人夸口,凌炎都还有一些瞧不起的成分在,但左校也说出这种话,凌炎却没有一丝的蔑视,因为他完全相信左校所说的绝不是大话,如果真的出现了左校说的那种情形的话,他倒不担心左校,反而更会担心围困左校的那些敌将的性命。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凌炎暂时也不想多想那些假设的情况,而是问了左校一个比较实际的问题:“左将军,就算那些士兵现在没有修炼那些招式,也已经够厉害的了……他们都是你挑选的吗?”
左校从意气风发的想象中“清醒”了过来,笑了笑:“不错,正是我挑选出来的。”
凌炎又问:“左将军,你是如何挑选的呢?你怎么知道哪个士兵体内有内气?”
左校有些神秘地道:“不瞒将军,此亦是凭我感觉。”
凌炎大是惊奇:“左将军还有这种能力?那是怎么凭着感觉的呢?”
左校道:“此难以言语形容,若是此兵体内有内气或是可修内气,我以手握其身,便可探知清楚。”
凌炎更是吃惊。
左校又道:“若是将军需求此法以得兵,校愿服其劳……不过,此法寻兵,却万分不易,千百兵中未必或有一人。”
凌炎喜道:“这个等以后有时间再说吧……我还真不知道左将军有这个能力呢!”
左校道:“幸而我有这般选兵之术,不然带着那些没用之人,再多又如何助我?”
凌炎真心道:“左将军对你的那些近卫士兵,还真的不错……我曾经让一个黄巾兵说出……说出左将军你的情况,他却怎么也不肯说,还说将军你对他们如何如何的好,我那时候才真正了解将军你并不是那种冷血的人……喔,就是那个我先放回来的人,将军已经见过了吧?”
左校有些得意地点了一下头:“不只是他,炎将军若是询问每个黄巾兵,皆会如此。”
凌炎对于这一点,倒是没有怀疑:“嗯,我知道左将军对他们都很好……如果……我是说如果,左将军要是能对所有人,都像是对那些黄巾兵那样好,就更好了。”
左校不屑地道:“哼!对他们好又有何用?我这近卫兵,皆有以一敌百之力,这样的人我才会看得上眼,那些徒会冲杀的人,还有那些百姓,于守城何用?”说到这里,左校神色趋于恼怒,“哼!便是对他们好,他们亦不知感恩!那刘惠便是一例!”
凌炎觉得左校的认知有些偏差,便纠正道:“左将军,我相信你对刘惠应该不错,但只对一个人好,我觉得不够,最起码也要对刘实,还有那些百姓好,而不是……驱逐他们当箭靶子……这样他们才会真正的拥护你。”
左校不以为然:“若是为我黄巾军而亡,尚且有些功用,若是连这点都做不到,那他们还有何用!”
凌炎摇着头道:“左将军,百姓虽然不能帮助守城,但他们可是一切的‘本’啊!”
左校微皱眉头盯着凌炎几秒钟,像是没有听懂凌炎的话,随后有些不耐烦地一挥手:“凡是无用之人,杀了亦无不可!”
凌炎想起了之前的往事,见左校又是这样的言行,便叹了口气,心痛地缓缓道:“左将军,我刚来这里……哦,不是,是我刚到大捷城的时候,在城外的村子里,有一户百姓收容了我,这我才能得以活了下来……”
左校听到凌炎说起往事,神色变得很是凝重,看上去听得很认真。
“不过……后来那户人家的人……也就是我认的爷爷……”说到这里,凌炎往事涌上心头,眼眶渐渐红了,微微哽咽着继续道,“被一个武将杀了……而且他还抓了爷爷的孙女。”
左校没有说什么,神情也不似凌炎那般的背弃,或许他根本体会不到凌炎的心情。